是啊,我爹都不知道,皇后却知晓了。
可他不是那样的人,我摇了摇头说:不会的,他没有亲口告诉我,我不会相信的。
他可曾表现出一丝丝为人父母的欢欣?
喉头堵得我说不出话。
他可有常常去看你?
我的鼻头开始发酸。
皇后不依不饶说:他可曾亲口向你承诺过会留下这个孩子?
眼泪流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地毯上,他得知我有孕的消息后,那样生气,他再也没来过太傅府,更不用说给我承诺什么。
太子洁身自好,身旁更是连个通房侍妾也无,他努力了这么些年,才成了朝臣拥戴的太子殿下。你觉得,他会任你生下这个孩子,让朝臣们都知道他们拥戴的储君竟是这样一个寡廉鲜耻之人?在选秀期间,同人无媒苟合,他会愿意承认吗?
他或许对你有几分情谊,但你扪心自问,你在他心中比天下还重吗?
一声声反问就如同一记记重锤,砸在我血肉模糊的心口上。
是了,他一向看不起我,也不想要我的孩子。
皇后看见我的神情,和煦地笑了,自顾自继续道:他去舜平办差事,都走了五日了,他没告诉你吗?
太子不忍亲自动手,临走前托付我为他了了这桩心事。只要你喝了这碗药,太子侧妃之位就是你的了。她从凤椅上走下来,拿出一卷圣旨递给我:你也是我章家人,日后本宫和太子都不会亏待你。
我将明黄色的圣旨展开,一字一顿读了好几遍,眼泪吧嗒吧啦落下来,泪滴晕湿了几个字,变成小小的黑乎乎的一团。
原来如此,原来是要用我孩子的命去换太子侧妃之位,原来是这样。
背上凉意直蹿而上,话像长了刺,变成破碎的音调堵在喉咙里:我不要,我不。
我不要当太子侧妃了,我想要我的孩子。
我腾地站起身来往出跑。
敬酒不吃吃罚酒!皇后气急,一挥手,侍卫嬷嬷都涌了上来,团团将我围住。
两个侍卫将我压在地上,一个老嬷嬷掐住我的脸,扣着我的喉咙,粗暴地将药灌了进去,一时间,喉咙间苦涩蔓延。
热意脸上四处流淌,混着下巴上的药汁流进脖子里
曾经我以为嫁给太子所有人都不会欺负我了,我错得太离谱了。
你得理解太子,他也不能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