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是辗转难眠。
而一旁的顾冉承,闻言竟如斩立决的囚徒,突然遇上大赦天下般的狂喜、兴奋。
他一双眼睛环顾四周,不断在脑中丈量着距离叶轻舟最近、但又不会碰到床的地方。
顾冉承看了半天,最终还是觉得——床边的地毯,是最佳位置。
他看着房内留着的一盏小夜灯,光着脚悄声往大床靠窗的那边走去,想要距离叶轻舟近一点,再近一点。
白猫狗子竖起耳朵,听着房内的动静,一双蓝汪汪的大眼睛圆瞪,满眼防备地盯着床边人的一举一动。
仿佛,只要对方一靠近大床,它就会直接一爪子给对方来个满格WIFI。
好在,顾冉承觉得,叶轻舟这次能放自己进来,就已经十分心满意足了。
他一手扶着床头柜,双腿缓缓弯曲,先跪到了地毯上,而后才慢慢躺下,一双深邃眉眼在昏暗的房间里亮亮地盯着床上人的侧脸,开心的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来。
只不过,酒店的地毯无论多柔软、干净,但终归还是不能跟床比得,更何况睡得还是顾冉承这种自幼锦衣玉食、现在还腹部有伤的洁癖。
不多时,便感觉浑身都躺的有点儿难受,正当他双手撑地,准备缓慢换个姿势的时候,头顶上突然扔下了一个雪白而又柔软的枕头,上面还残留着独属于叶轻舟头发的温暖与清香。
“谢谢。”顾冉承双手抱着枕头,一遍遍轻嗅着上面那熟悉的气息,心中的狂喜溢于言表。
他第一次感觉,原来睡地毯竟然也能会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
顾冉承怀揣着一腔喜悦渐渐入睡,半梦半醒间似乎还能听到身边人轻缓平和的呼吸声。
“阿嚏!”许是因为房间里开着空调,再加上他还是睡在地上的缘故,半夜突然被冻醒。
一声突如其来的喷嚏,撕扯着腰腹处的伤口,疼得顾冉承咬牙强忍,他一双深邃眉眼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叶轻舟,唯恐再发出什么声音,将人吵醒。
就在顾冉承以为一切都重归安静的时候,身侧的大床上突然被丢下来一半被子。
紧接着,床上的人似乎也往这边挪了挪。
顾冉承双手捧着被子,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温度,就像是正在抚摸叶轻舟那双冷白细滑的手臂般,心驰神往。
“谢谢。”他的声音喑哑,但大脑却又异常清明且兴奋。
这一夜,是最近这半个月以来,顾冉承睡得最安稳、踏实又开心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