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的叶轻舟,却并没有走捷径。
而是在将合同准备好之后,直接敲响了铁矿石总经理陈学义的办公室大门,“陈总,有个业务上的事情,还得麻烦您来帮个忙。”
叶轻舟说话时,看向了逆光坐在办公桌前、仿佛只不过短短两天便已老了二三十岁的陈学义。
封闭的房间里,还散发刺鼻的烟草味儿,以及令人作呕的、发酵后的隔夜酒臭。
叶轻舟下意识抿唇敛息,将自己的想法跟陈学义做了简要说明。
陈学义缓缓抬起了略显花白的脑袋,一双因为长时间没能休息,而显得水肿的眼皮,努力抬了抬,却依旧还是看起来苍老而又无神。
但他却又偏偏要朝叶轻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一个周末,就能直接拉了一两千万的业务,轻舟呀,看来之前我还是太小瞧你了。”
叶轻舟并不知道,陈学义最近这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可她了解顾冉承的脾性——面对陈学义这个顾氏集团吃里扒外的叛徒,对方自然不会让陈学义好过。
“是半天。”叶轻舟看着眼前,被酒色掏空、满身暮气的老男人,想着他曾经对自己的赶尽杀绝,心中为数不多的那一点儿怜悯,也是霎时荡然无存。
陈学义闻言,先是不由一怔,等待反应过来,叶轻舟口中的半天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一张老脸却像是被现实狠狠抽了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他从未想过,一个多月前还在自己手下任凭揉圆捏扁的下属,眨眼之间竟能把他这个混迹矿圈半辈子的老江湖,给直接扑到了沙滩上。
如果不是近些时间,妻子在单位突然被查出挪用公款,儿子又因为前些年肇事逃逸的事情被人重新扒了出来,家里家外都需要他这个顶梁柱扛着,陈学义真想拿出当年的那股儿拼劲,来跟叶轻舟这个后起之秀,来一较高下。
只可惜,他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别说是半天一两千万的新增业务,就算是老业务续费,他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而且,无论是家里还是盛世所给的压力,都让陈学义考虑,要不要提前去做一些冒险的事情。
“叶轻舟,年轻人有能力是好事,但若是不知收敛,却是容易伤人伤己。”陈学义看着面前光彩照人的尤物,心中想的却只有——等顾氏集团因为这次的项目损失惨重时,叶轻舟来求自己的快意一幕。
“多谢陈总提点。”叶轻舟闻言,面上笑意更浓,不卑不亢地反讥道:“不过,在工作之中,如果连最基本的工作能力也没有,自然也就没了什么价值。”
按照这些年来,陈学义在顾氏以及矿圈之中的建树,盛世挖他,为的定然不会是眼前老男人的工作能力。
除却工作能力,那定然就是顾氏集团内部重要的商业数据了。
本就压力极大的陈学义闻言,面色极为难看的他,险些被气得直接背过气去。
更是瞬间下定决心,即便是铤而走险,他也必须得拿到那份重要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