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山坡之上,便见到一株很大的枣树,枣树旁是一处小菜园。
菜园不远处,则是三间不大的土屋,是再寻常不过的农家场景。
菜园里,一道瘦削的身影正在弯腰锄草,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衫,是个看上去已有花甲之龄的老汉。
老汉听到脚步声,便站起身望了过来,看到虽然满面风霜,却锦衣黑袍的柴信,面上显然闪过了一道惶恐之色,随即便是不知所措起来。
这年头,有几个衣着华美之人,会有闲心跑到这穷乡僻壤来?
多数来到这里的富贵之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却在这时,柴信急趋几步走到近前,抱拳躬身一礼,客气地问道:“敢问老丈,可是乔峰乔帮主之父,乔老先生?”
老汉见他温声细语,礼数又十分周全,不由放松了些,赶忙回礼道:“当不得公子先生之称,老汉乔三槐,犬子正是乔峰。不知是犬子在外做了什么混账事,得罪了公子?”
他当然知道儿子在外面是干什么的,虽然常引以为豪,却也整日提心吊胆,担心儿子与蒙辽朝廷作对,哪一日便没了性命。
“乔叔父,晚辈柴信,乃是乔峰的结义兄长。今来少林寺拜见几位高僧,心知伯父伯母在此,故而冒昧上门拜访,若有不周之处,万望伯父见谅。”
柴信脸上满是笑意。
虽然他的实际年龄比眼前的老汉大了不知多少,但既然跟乔峰结义了,那辈分这种事儿就跟年龄无关。
乔三槐夫妇既然是乔峰的养父母,那么他就该喊一声叔父,这也是正理。
头发花白的老汉先是一惊,随即讶然道:“公子是我儿的结义兄长?莫不是在同老朽说笑?我观公子年纪,怕是比我儿小了快有十岁!”
他虽然年纪大了,眼睛和耳朵都有些不好使,但脑子却没糊涂,只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至多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必然是在拿自己玩笑。
柴信对此早有所料,便从怀中取出一柄折扇,道:“这是当日结义之时,二弟与我互换的结义之礼,想来伯父应当认得。”
他这话却是说谎了,当日三人结义,压根没有互送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