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各位帮众除了大义分舵诸人之外,其余似乎都已受了全冠清的煽动与蛊惑,一旦起了纷争,那便难以收拾。
因此,乔峰故意转身向四位长老问话,并乘全冠清毫无防备之时,倒退反身扣他经脉。
这几下兔起鹘落,一气呵成,看起来似乎轻松写意,其实已是用尽了他生平所学。
要是这反手一扣,部位稍有分毫之差,虽能制住全冠清,却不能以内力冲激他膝上穴道,和他同谋之人说不定便会出手相救,争斗仍不可免。
乔峰这样逼得他下跪,旁人都觉得是全冠清自行投降,自然谁都不敢再有异动。
“二弟行事,果真机敏过人,干脆利落。”
柴信扭头对旁边的段誉说道。
段誉毕竟初涉江湖,还没看懂其中的凶险,有些茫然地道:“这却是怎么回事?”
柴信这会儿也没工夫解释,只是低声道:“稍后你只管护住过儿,其余事自不必问。”
“好。”
段誉却也看出此刻情势不对,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下来,同时将杨过拉到身后。
这时候,乔峰伸手在全冠清肩头轻拍两下,说道:“你既已知错,倒也不必下跪。但生事犯上之罪,却必须严惩,容我与众长老议定再说。”
言罢,右肘轻挺,已撞中了他的哑穴。
乔峰素知全冠清能言恶辨,若是有说话时机,只怕会煽动帮众,产生大患。
此刻危机四伏,他也只得从权处置。
许多人都以为乔峰豪迈疏狂,却不知他胆大心细,行事极有章法,更兼决断,实乃名副其实的一方雄才。
果然,原先已被煽动了些许心绪的帮众,见到全冠清跪地不语,以为他是拜服认错,便又逐渐安静下去。
乔峰又向那七袋弟子张全祥道:“你速引大义分舵蒋舵主,去请传功、执法长老等诸长老来此。你好好听令行事,当可减轻罪责。其余人一齐就地坐下,不得擅自起立。”
张全祥本就无丝毫叛乱之心,此时惊闻有洗罪之机,便又惊又喜,连声应道:“是,是!”
大义分舵的蒋舵主也并未参与叛乱密谋,见全冠清等认竟敢犯上作乱,早就愤慨之极。
待听见乔峰的吩咐,他便立即向本舵二十余名帮众说道:“本帮不幸发生变乱,正是大伙儿出死力报答帮主恩德之时。大家出力护主,务须遵从帮主号令,不得有违。”
四大长老毕竟武艺高强,他忠心耿耿,担心他们会群起发难,虽然大义分舵与叛众人数相差甚远,却也不肯让帮主落入孤掌难鸣的境地。
乔峰却道:“不!蒋兄弟,你将本舵兄弟都带去,救人是大事,不可有甚差失。”
蒋舵主不敢违命,应道:“是!”
柴信此时笑着出言道:“蒋舵主大可放心去,凭这些土鸡瓦狗之辈,还伤不了你家帮主。”
蒋舵主先前也听得明白,知道这位看起来年轻的不像话的青年,是自家帮主的结义大哥,于是便道:“有劳大侠护持帮主,蒋某等铭感五内。”
他虽不知柴信实力,但见其能被自家帮主拜为义兄,则必然不会是凡人。
最重要的是,眼下如此乱局之中,眼前人还能这般淡然处之,其气度便非常人可及。
言罢,蒋舵主便领着本舵众兄弟去了。
乔峰这时又道:“你再派人去知会金清‘一品堂’,惠山之约,押后七日。”
蒋舵主回身恭敬应下,很快便出了林子。
乔峰骤然遭逢变局,倒不甚担心自己的安危与帮主之位,而是担心一旦变局真起,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丐帮北派都必会有莫大损失。
何况大家本是自己兄弟,这样突兀地便要刀剑相向,他却又于心何忍?
眼看着天色渐渐黑了,杏林边也开始有薄雾升腾。
看着众人沉默的模样,乔峰心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