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外,破败道观中。
展昭与张进酒刚到这里不久,正在给段天涯检查伤势。
展昭自幼在龙泉禅寺长大,倒也在寺中学了一些医术,虽比不上天下有命的那几位神医,可也不会比寻常的坐堂大夫逊色。
“伤势着实不轻,不过好在已经稳住,只要回去好生调养,不会损害根基。张先生……”
他话刚说到一半,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的阵阵爆炸声,不由猛地扭头循声望去,目光也随之凝固。
张进酒和段天涯,反应也跟他差不多。
“这是何人交战,竟有如此威势,数里之外清晰可闻……”
张进酒眼神罕见地清明,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
这短短一个昼夜的工夫,发生的事情未免太多了些,从太后被绑开始,就半刻也未曾消停。
“看样子似乎是临安方向,柴兄方才不正是往那边去了么?莫非……是碰上哪位江湖高手了?”
展昭站起身来,神色间隐有担忧之色。
“柴兄……是谁?”段天涯眉头微挑,狐疑地问道。
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柴信的真实姓名。
但此刻见到张进酒与展昭的反应,却本能地觉得这个“柴兄”,似乎与自己也有关联。
不过两人都没有回答他的疑惑,展昭更是道:“张先生,你先带着段兄回护龙山庄吧,记得绕道回去。我去看看情况,柴兄或许有麻烦。”
“你小子,跟那姓柴的不过一面之交,眼下局势复杂,你竟抛下我和天涯,去支援他?”
张进酒话中虽充斥着不满之意,可脸上却挂着笑容,显然并未真的介意。
说话的工夫,他将段天涯扶起,然后又道:“自己小心点。如果能让那家伙都感到棘手,只怕来者不是平庸之辈。”
“哈哈哈,先生大可放心。若只是个平庸之辈,我展熊飞还真就没兴趣掺和!”
展昭哈哈一笑,尽显豪气干云,脚步在地面轻点,蓝衣飞舞之间,已经跃过院墙而去。
“张先生,你们说的这人……到底是谁?”
段天涯望着展昭离去的背影,终究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天涯啊,这事儿稍后再说。此地不宜久留,趁着那边打得正酣,咱们先回去再说。”
说话间,张进酒直接用肩膀架起段天涯的右臂,纵跃之间也离开了道观。
另一边,柴信正在和黑衣人对峙。
“柳生飘絮,是你吧?”
他负手而立,淡淡地望着面前身姿曼妙而娇柔的黑衣蒙面人。
斗笠之下,黑衣人满是冷漠的双眸在听到“柳生飘絮”四个字以后,不由自主地猛然一缩。
就连握剑的双手,都微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个刹那。
不过,黑衣人却并未答话,片刻间已经恢复如常,双眸之中的冷漠杀意再度涌现,而且比之先前更盛。
“嗡!”
只见其手中所握的长剑轻轻一颤,寒光闪烁之间,无尽剑气有若实质,似狂风骤雨般凭空凝聚,将柴信四面八方尽数封锁。
一时间,柴信进退之间,皆是剑气。
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剑法不错,可惜杀不了我。”
柴信微微一笑,右掌缓缓伸出,在面前轻轻一推。
“哗啦啦!”
空气中似有大鹏振翅之音,柴信身周一尺之外,陡然显化出一道透明的气墙。
这气墙厚度不过寸许,看起来并不坚实,但任凭黑衣人一剑又一剑劈出,万千剑气似波涛般连绵不绝地轰击在气墙之上,却仍旧无法将之击破!
“好深厚的内力!”
黑衣人见到这一幕,一双美丽的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瞪大了,睫毛都在颤动,内心的震撼之深,可想而知。
“中原何时出了这样一位少年高手,只怕……便是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