嵛祖口中的小子,自然是指长老会的一众议长与副议长。
柴信闻言顿时一怔,随即不由拍了拍脑门,忍俊不禁道:“我竟忽略了这点!”
不是他不够聪明,实在是习惯了独自面对任何事情,根本没把自身可能遇到的困境,与这位新拜的师父联系到一起。
“师父啊,弟子若在永宁府遇到麻烦,您当真会出手相助么?”笑了片刻后,他又略带好奇地问道。
“那得看是什么麻烦,如果有至仙层次的家伙,不顾规矩对你出手,我这个当师父的自然不是摆设。”
嵛祖面露微笑,语气很是理所当然。
“可若只是一些琐碎事务,哪怕是可能致使你失职被黜的斗争,为师也懒得理会。”
这话言简意赅,就是当师父的不会坐视你遭遇无法抵挡的危险,但也不会替你抵抗一切危险。
柴信点头表示明白,这才是最合理的情况。
若说嵛祖这样的任务,会亲自出手,只为了让他在永宁府站稳脚跟,那也实在过于无聊了一些。
“此番你得了永宁府分坛之主的任命,门内必会掀起不小的波澜,只怕不少人都会觉得你德不配位,是仗着为师荫庇,才得此职位。”
嵛祖顿了顿,脸上掀起几分调侃之色。
“甚至到了永宁府,你很可能也要遭遇一些阻碍,心中可有负担?”
柴信闻言却是笑了,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桥头自然直,能有什么负担?再者说,我能得到这职位,可不就是仗着师父您的荫庇,人家也没说错什么。”
听他这么坦然,嵛祖脸上笑容不由更盛,点头道:“你看得倒是颇为透彻。”
熟料柴信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猝不及防。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拜您为师也是弟子的能耐。那些人若是不服,也大可找一个这样的师父,自然能收到荫庇。”
说这话时,柴信脸色十分淡然,丝毫没有羞赧之意。
“若是连些许议论都能影响自身心境,那弟子岂不是侮辱了您的眼光?”
这就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并不是刻意伪装。
对于借助嵛祖的荫庇而获得诸多好处,柴信不仅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反而觉得非常坦然。
若拜师全无好处,那他何必还要拜师?
再者说,既然享受了师父带来的好处,那就没必要因为旁人的一些议论就觉得委屈。
否则既享受了长辈带来的福利,还觉得因此遭人非议,承受了莫大委屈,那不就成了当表子还要立牌坊的贱人?
柴信可从来都不是那等矫情之辈。
“哈哈哈!好!不愧是我看中的弟子,一语道破本质!”
嵛祖竟是开怀大笑,言语间尽是欢欣之意。
显然,柴信这样坦率淡定的个性,十分让他满意,同时也极为欣赏。
师徒二人通过一座座传送阵,仍旧耗费了大半日光景,才终于从神州门山门所在,来到了永宁府。
自踏入最后直达永宁府的传送阵之后,嵛祖便隐去了身形,连柴信都无法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唯有借助造化神玉的力量,才能勉强监测到师父确实就在身侧同行。
从传送阵走出之后,柴信望着面前这座前所未见的宏伟巨城,眼神中也不由泛起一抹惊讶。
他向着外界释放出一道神念,察觉到这座城池不仅面积极大,纵横超过万里。
而且城中隐匿着一层又一层的空间与世界,简直比神州门总坛还要深不可测。
其实这也很正常,永宁府作为排行第八十三位的大州首府,驻扎着包括天庭、神州门、太一门、羽化门等,五十余家顶尖大势力的分坛。
每一家大势力再次驻扎的高手都不计其数,也就导致了这座府城内部错综复杂的情势。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