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凤姐刚回到房中,便见贾琏正冷着脸坐在炕上一言不发,而平儿则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凤姐忙出言问道:“平儿!这是哪个不开眼的丫鬟婆子,又惹咱家二爷受气了?”
平儿忙委屈的说道:“二奶奶!平儿哪里知道,二爷自回来就是这幅样子,逮着谁都是一顿训,就连平儿方才都挨了一顿臭骂呢!”
凤姐见此亲自沏了一杯茶,而后放到贾琏面前,坐到另一侧炕上问道:“二爷有甚烦心的事不妨和我说说?”
贾琏看了一眼凤姐,而后皱着眉头问道:“你方才去哪里了?”
凤姐忙道:“这不今儿个来赖大家的送来二百两银子,说是资助族学之用,我想着他家也没人做官,便去询问大爷,结果大爷说这是赖总管昨日答应他的。再者就是珠大爷让我明儿个找人去族学修一处厨房,我寻思着你近来也没什么事,不如明儿个领了这找人修厨房的差事!”
若是放在往日,贾琏或许会高兴的答应,毕竟这里头有油水可捞,可今儿个贾琏一改常态,仍旧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凤姐忙道:“你莫不是不想应下此差事?大爷可是说拿出一百两银子修建的呢?”
贾珠其实没说用多少两,凤姐故意这么说的,因为贾琏刚回家的第一天就想和凤姐亲热,只不过凤姐推脱身子不舒服,还因此和贾琏拌了两句口角。
凤姐以为贾琏是因为这事生的气,便想着能用银子收买贾琏,一般来讲,只要贾琏手头有了银子,自会去和一众狐朋狗友宿醉青楼,是懒得来折腾她的。
贾琏看了凤姐一眼,而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姐儿!你可知道今日下午珠大哥和老爷以及一众长辈在老爷院里的时候,我其实也在,不过是在侧院,虽没出来,但珠大哥说的话让我如坐针毡!”
凤姐忙朝平儿使了个眼色,平儿心领神会,赶忙走到外面将一众丫鬟婆子全都支走了。
待平儿将房门合上,凤姐这才问道:“不知大爷都说了什么?让我家二爷如此放在心上?”
贾琏忙道:“大爷说当初祖上设立族学,定下规矩,凡族中有官爵之人,皆供给银两。然则今日查看族学开销,发现近二十年来的花费皆出自二房,还说我这长房应该将这二十年缺少的银两给补上,你是没看到老爷那张脸有多吓人,方才喊我去是噼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连带着将我这次办事的功劳都给抹杀了!”
王熙凤眉头紧皱,琢磨了一下,而后说道:“大爷这么说其实也没错,我们不管怎么说早晚是要回那一房的!”
贾琏见此便说道:“实不瞒姐儿!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二太太,二老爷待我们夫妇不错,但是我们夫妇替他管家也是尽心尽力的。依我看,反正早晚我们是要回那房的,这二房的家业你就算替他打理的再好,那也不是咱们的!”
凤姐看着贾琏说道:“这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老爷虽然袭着爵位,但一年到头不过千余两银子,自用都尚且不够,又岂会分出一部分给我们用?说了你可能不信,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老爷院里塌了一间房子,还是使我的月钱修的呢!我们不靠着二房过活,靠大房吗?还是靠你?早年不好好读书,若是也能考个秀才,咋又何必替这二房管家?”
贾琏不由得气恼道:“你说就说,好好的怎么又扯到我头上?这爵位早晚不都是我的,到时候我领的俸禄还不都是交给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凤姐看了贾琏一眼,而后讥笑道:“打你我结婚起,这府上的差事你可领了不少,哪个没有油水,可我和平儿从未见你拿钱回来过,还不都是花在外面那些窑姐身上!”
贾琏忙解释道:“姐儿!你这说的可真就冤枉我了,我们老爷们哪像你们待在家里的娘们没有什么花销,这京城皇亲国戚的,我若不应酬,谁知道贾府有我这琏二爷啊?再者说了,我去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