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患者在旁边,闫宇估计都要喊出来“怎么这么低”了。
“你是在想为什么段主任会问这个问题吧。”看到闫宇这几乎是写满了字的脸,何杰面带嘲讽地开了口:
“一看你就对二尖瓣成形术一窍不通。”
“你……”何杰这不怼人不会说话的习惯,让闫宇满脸的不服。
“二尖瓣成形术和普通的二尖瓣置换完全不一样好不。”何杰自然地无视了闫宇,继续着自己的嘲讽模式:
“既然郑总都用门来比喻二尖瓣了,那我就借着这个比喻继续来说。”
“普通的瓣膜置换,相当于把坏掉的房门给拆下来,重新给安装上一个新的门。”
“二尖瓣成形术则是相当于把房门再次进行修理,修到能用的程度。”
“既然是修,那一定是有成功几率的。”
“就算是某些大牛来做二尖瓣成形手术,也不能保证自己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修好。”
“所以在做手术前,大夫都会和患者进行交代,在手术中咱们先进行二尖瓣成形,成形完之后,咱们直接在手术中观察一下成形的效果。”
“如果成形效果不好,就直接进行瓣膜置换手术。”
“不过还是有一些运气不好的患者,在修复之后看起来很好,但是手术完没过上几个月,二尖瓣就变成了老样子。还得再做一遍手术进行瓣膜置换。”
尤其是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闫宇甚至都拿出来了手机打开了摄像头,仔细端详了一下。
自己很丑吗?
摄像头里自己看着还行啊?
“别看了。”何杰看到闫宇的动作,嘴角一勾:“我觉得,凡是容貌比不上我的……唔……”
何杰话说了一半,旁边的高洪林已经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何杰的嘴。
这家伙,你就算开嘲讽也不要开群体嘲讽好不好。
闫宇放下了手机,仔细思忖了一下何杰刚刚说的话,问道:
“按照你这么说,二尖瓣成形术有这么多的风险,为什么还要做这个手术,而不是直接做瓣膜置换直接一劳永逸呢?”
“因为有的患者,进行了二尖瓣成形之后,他的二尖瓣可以一辈子都没有问题。”何杰觉得闫宇这个问题很是低级:
“再说了,如果做了瓣膜置换,那患者的二尖瓣可就真的没了,在二尖瓣的位置进行工作的,就是一个瓣膜假体而已。”
“这就相当于为什么有的股骨头坏死的患者,除非到了末期需要做髋关节置换之外。”
“其他时候都要用药物或者是钽金属来保护他的髋关节。”
“说不好听的,瓣膜假体,之所以会有假体两个字,是因为它不是自己身上长的。”
“说白了这就是假肢。”
“假体都会有使用年限,目前市场上流行的人工瓣膜,平均生存期也就只有10-15年左右。”
“这个生存期指的就是人工瓣膜假体的使用寿命。”
“也就是说,接受了人工瓣膜置换的患者,在十几年后注定会再做一次心脏手术。”
“二次心脏手术的风险,可和第一次心脏手术完全不一样。”
“再者,心脏手术的患者普遍岁数都是七十多岁,等到二次手术的时候,都快要九十岁的人了,那时候手术怎么做?能下得了手术台吗?”
话说到一半,何杰又忍不住开了群体嘲讽:
“说到假肢,这就和我们戴的眼镜是一个……唔……”
高洪林见势不妙,再次飞快地捂住了何杰的嘴。
“而且从风险角度来说,二尖瓣成形术的风险,要比瓣膜置换手术要低。”郑毅偷偷地示意高洪林把何杰的嘴给捂严实了后,补充道:
“就算是二次手术风险,二尖瓣成形术后的二次手术风险,也比二尖瓣置换术后的二次手术风险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