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此刻结巴着反问:“什什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的选择违背了你的内心。所以无意识才要夺权。”
这话一出,罗辉直接将格瓦斯喷了出来。还好,他有预感,扭转了头。
老张望着陈斯麦几乎掉三尺的下巴,又望着连忙捂住额头顺便遮住眼睛的陆振中,茫然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没有吧?很明显,就是这么回事啊。”
陈斯麦脸色慢腾腾地红起来。
没人向老张解释什么。有的只是罗辉和陆振中齐齐抢着翻过话题。
饭后,陆振中他们去上班,老张一个人站在岔路口跟小兄弟们告别。他洒脱地说,待会一个人逛逛园区,见见老同事。事实上,当陆振中他们的背影消失后,老张哪里也没有逛,什么人也没有见,径直出了园区。
他有更想去的地方。
那就是曾经家的地方。
他身上还留着原来家的钥匙。
他要命地想拿钥匙再开一次门。
老张脚踩自行车,奋力向前冲。
到了自己住了几十年的小区门口,他忽然怂了。停好小黄车,他给陆振中打电话,用交代后事的语气跟陆振中说,在上海,他就只有陆振中一个能靠一靠的朋友了。要是他出事了,请陆振中再忙也要帮他善后。
老张的意思是,倘若他因为私闯前妻家被警察请走,请陆振中一定要抽空去保释他。
陆振中不知道前后剧情,勐然听说“出事,善后”,吓得好玄没失手掉了手中的咖啡杯。陆振中惊慌起来,按照时间估计,老张此刻应该还在园区。莫非是想不开了,爬上最高的塔楼,准备一跳解百愁?
陆振中慌里慌张往外走,走得太极,没刹住车,撞到了同样快步出办公室的冰步琳。
陆振中疼得倒吸一口气,冰步琳则干脆花容失色。
“对不起,你没事吧?”陆振中举着电话问冰步琳。
冰步琳没客气,她摇着头,两手紧紧相握,小声快速向陆振中说道:“幼儿园老师刚打电话给我,说小石头出了点状况,要我去一趟学校。问老师怎么了,老师只说没事没事。可是电话里,我分明听见小石头哭着喊说‘血’。现在我腿都软了。”
想必这些话,一次不差都落在了老张耳朵里。因为,老张很快对陆振中说:“你先送她去学校吧。她这样开车也不安全。我的事不急,晚上也来得及。”
老张的意思是,万一他被警察请走,陆振中下班后再来保他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