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一个人,冷不丁以为是冰步琳,立刻收出脚步,下意识就用手去撸头发,人也站得更直了些。
一气呵成做完这些,自己惊呆。他内心深处,竟然渴望给冰步琳留下更好的印象?
定睛再看站在他车旁的人,放松了。是金亚明。
“大哥!妥了!一切跟你设想得一样。”
陆振中点点头,朝金亚明笑了笑,拍了拍金亚明的肩膀:“你一直等我到现在?”
“我知道大哥在跟德国开会。”
“既然知道,怎么不先走?”
“大哥不是说要送我到我家楼下的吗?”
陆振中目光就不由得躲闪起来。很想劝金亚明避避风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要回家,那就送他回家吧。
一个半小时后,陆振中将金亚明送到了他家楼栋门口。金亚明做贼一样,闪身进了楼内。一个本可以坦坦荡荡活在阳光下的人,活生生被不争气的自己弄成过街老鼠。
陆振中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上了一天的班,开了半天的会,又驱车这么久,陆振中需要休息一会儿回回血。站在车旁,在夜色掩盖下眺望小区,心中似有若无地想起桑白月,想起景莉,想起冰步琳。他没敢往细里想。正闲适地掐腰站着,楼上忽然传来吵架声。
声响越来越大,哭声,喊声,咒骂声。男的和女的各自在嚷嚷,间或有拖桌子动椅子的声音。陆振中都不需要仔细听,就听出来是何琪和金亚明在争吵。
详细的地址他知道,但是并不有上门去劝和的打算。金亚明这样一个自小被骄纵、自制力薄弱的成年男人,再多金玉良言也劝不动。只有生活给予他痛击,才有改观的可能。
抬头看一眼三楼的一个窗口,陆振中当机立断钻进车内,脚踩油门要离开。车刚发动起来,楼栋口离弦的箭一样窜出一个人。那人一气呵成地冲过来。等陆振中看清楚,金亚明已经在拍打副驾驶位置的车门了。
等到晚上八点钟,可不就是为了回家见老婆。夫妻吵架还不是床头吵床尾好。
“你怎么又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