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奉献自己。倘若真的发生这种事,你认为他会拒绝吗?他会向你坦白吗?你知道后会怎么看?怎么看他,怎么看那个疯狂的傻姑娘?
这封信回起来太令人痛苦了。
每次我提笔,胸腔里总有千百样的情绪在激烈地翻滚;可真正能诉诸笔尖说给你听的,又没有一样。
请原谅我的懦弱。
请原谅我的自私。
我想,我恐怕一辈子也没有勇气告诉,那些翻滚在我胸腔里的隐秘心事。”
读完这封信,陆振中感觉没那么好了。
怎么看怎么不对味。
一切的异常应该是从“怎么看那个疯狂的傻姑娘”这一句开始的。信里谈起暗恋“他”的那些女孩子,一开始是泛指,可说着说着,却确指起来。让人忍不住怀疑所谓的“疯狂的傻姑娘”,其实就是桑白月自己。
陆振中手指来回敲击着桌面,默默重读这封信,越读越笃信自己的推理。
他抽出软玻璃下的合照。3个男生,3个女生。桑白月在这张合照里,兮兮在这张合照里,想必桑白月之所以珍藏它,“他”也一定在这张合照里。
可,是那一个男生呢?
那些男生,都是头发茂密,都是青春年华,都是笑容灿烂。仅只从像素偏低的照片上,无法分辨谁最帅气。
说到帅气,陆振中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读书时代,他也称得上行走的情书收割机呢。隐约听说,他也曾被那些叽叽喳喳的女孩子私下里封为校草。
独自缅怀一阵不可追的青葱岁月,陆振中打了个哈欠。翻了翻剩下未读的几封信,决心将之作为调剂生活的小消遣,不着急,慢慢读。
就算有暗恋,也都是陈年旧事了,不至于让陆振中情绪失控。尤其是他现在对桑白月爱意大减。
第二天是周五。陆振中带了几样工具,准备午休时或下班后帮冰步琳换火花塞。
中午午饭后,陆振中看看外面的天,阴天;再看看周围的同事,几乎各个都趴在桌面或躺在椅子上午休。昨晚睡了个大好觉的他,觉得此时兑换对冰步琳的承诺正合适。
于是拎着工具包和老张那里要来的型号合适的火花塞,去同层另一处办公区找冰步琳要了车钥匙,下楼修车。
他去找冰步琳时,冰步琳正在给同事们分水果。办公室里,那个自信、从容、优雅的冰步琳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