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跟他爹一样,是个怕老婆的。
小弟云哥儿今年十四岁了,性格很是活泼讨喜。家里就这么一个哥儿,又是最小的弟弟,大家都很宠着他,原身那么淡漠的一个人都对他有几分耐心。
大家来找宁乘风说话,他刚开始有些煎熬,毕竟是原身的家人,他不熟悉,很怕露了馅。但转念一想,又放松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要装成原身的样子实在太难了,不如就随着自己的性格来,反正遭逢生死,性格变了也说得过去。
好在大家聊了会儿便各自去洗漱休息了,今天实在是累了。
宁家人走后岳茗也不想收拾他那点嫁妆了,拿了换洗衣物便去洗漱了,宁家搭了个简单的棚子做浴室,洗澡还算方便。
宁乘风等他走后试着下床走了一下,没什么问题了,就是有点乏力。他准备等岳茗洗完,他也去洗个澡,躺了这些天,虽然云哥儿说家人经常给他擦洗,换衣换被,他心理还是觉得有点脏。
岳茗洗完回屋就听宁乘风说他要去洗澡,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跟上去了。
今天家里办喜事,有现成的热水,宁乘风慢悠悠的挪了厨房,打好了一桶热水,一使劲,竟发现自己提不起来!
那木桶本来就有点重量,又装满了水,宁乘风还没好全,卯足了劲儿也没提动半分。
他不由得幽幽的回头看了看岳茗,只觉得今天真是在他面前丢尽了脸。
岳茗见那人看向自己,还以为他跟自己求救呢,心里默道:长得这么高,没想到竟这么弱!但还是上前轻松的拎起了那桶水,给他送到了浴室。
宁乘风看他给自己提了水送到浴室,颇有些吃软饭的无地自容感,他呐呐道:“谢谢你啊。”
岳茗没理他,直接回房睡了。
宁乘风回去的时候就见他用一个冲锋一样的姿势睡着了,脸枕着胳膊,都被压得流口水了。
宁乘风不敢挨着他,紧贴着床边睡了。
——
第二日,宁乘风巳时才醒,岳茗已经不在房内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起的。
宁乘风昨晚有些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想了许多事。
他之前一直想着穿回去,但这么多天了,也有些认清现实了,他想他很有可能回不去了,还是先好好生活吧。
他一个农学专业的,穿成一个农家子也算是专业对口了,这年头农民日子很苦,他既然来了,便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吧。
尤其是原身一家人,这些年为了原身,真的付出了很多,他既然占了原身的身体,便好好想想能不能报答一下家人吧。
想清楚了,他便起床更衣出门了。
推开门走到院子里,便看到岳茗在院子里劈柴,见他出来,抬头看了他一眼,主动说道:“娘给你留了饭,在厨房里。”
岳茗其实不太想跟宁乘风说话,但这会儿家里就他和宁乘风两个人了,刘桂花交待了他陪宁乘风。
他原本打算着,宁家那么困难,他和弟弟两个人,不能在宁家白吃白喝。这几日没人找他杀猪,他便提出去后山打猎,但那会儿宁乘风还没醒,刘桂花担心他,便让岳茗留下来陪他。
家里人吃了早饭便都出去忙活了,宁老汉带着宁大哥下地去了,刘桂花带着两个儿媳去前山挖野菜割草去了,宁二哥去镇上做短工了,星哥儿和云哥儿去河边洗衣裳了,康康去村学上学了。
宁乘风到了厨房一看,锅里温着一碗肉粥,一个白水蛋,一大碗野菜。粥很稀,里面的肉也很少,但这已经算是难得的美味了,估计还是用了昨天办喜宴剩下的食材。
为了宁乘风上学和治病,宁家卖了五亩水田,五亩旱田,还欠了外债,前段日子“吃糠咽菜”便是他们的真实生活了。
宁乘风正吃着早饭,岳茗过来了,他瞥了一眼宁乘风,说道:“你在家好好休息吧,我要去山上打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