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附近的位置,搭箭之人往前又射了一箭,还是不见人影。
正待二人想要再往前进一步哨探的时候,前方数百米处站起来数个人影向他们跑来。拿着三眼铳的哨兵本能的朝天放了一炮,这一炮如惊蛰夜的劈雷般打破了荒漠上所有生命的呼吸节奏。前方的黑影也被吓得趴倒在地上,两个哨兵趁机回身朝着远处高坡上漂浮着的五色灯笼奔去。
“冲啊!弟兄们!”
拿着火铳的哨兵回头一望,黑色人影比刚才多了几十倍。
“我不管了啊!”说完,他把剩下来的两发号炮接连打出。
不一会儿又是连续的三发号炮,他们前面的哨点也发现了黑压压的黑影。两波人会合后不待停歇,继续朝着营地狂奔。
第一声号炮石磊和鲍哨官就惊醒了,紧接着的连续两声号炮让他们明确了方位。
“东边,大路的方向。”
又是三声连续的号炮。
“快吹哱啰号!令各哨防守各自方向!”
睡眼蓬松的军乐旗手赶紧在黑暗中摸索着。旗手举起四色高招旗,分别向四哨对应的方向轻点。
“鲍哨官你亲自带三个旗的鸟铳手去右军迎敌,带上军乐手,由你来发令。”
鲍哨官领命离开不久,又是三声连续的炮声。
王哨官未等石磊发令,在第二次连续的两声号炮声响起的时候就叫起了部下展开防守阵型,令各队以鸳鸯阵队形站好,前方留下五步距离给鸟铳手。所有兵士本就是按照鸳鸯阵的位置席地而睡的,此刻全哨一百多人面对如此紧急情况并无慌乱迹象,在全队站好阵型后迎来了第三波号炮。
当第三波号炮声落下后不多时,鲍哨官带着三个旗的鸟铳手有序地进入到阵前,藏身在大车后面。此时各队伙夫已经点燃了火把送到阵前梆定在大车外侧,又从营口出去在车外百步处将另一只火把插入地面。
“填铳。”
借着火光,鸟铳手们取下鸟铳对着铳口吹干净铳膛。接着从挂在腰间的铅子袋里摸出竹子做的药管将火药倒入铳膛,用一头裹着布条的细长?杖使劲把火药捣实。再摸出一颗和铳口直径一样大小的铅弹用?杖将其推送入铳底与火药相接触。又取一张枯纸揉成圆丸送入铳内,塞住铅弹。
第四波连续三声的号炮传来。
此时,所有人都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兵器,等待着最后一波的炮声。
不过这些鸟铳手除外,当下急促的炮声、众人紧张的心跳、火把外吞噬一切都黑暗似乎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就像在平日的校场上练习一样,有条不紊地把鸟铳倒转过来打开火门盖,一手将盛在锡鳖壶内已经碾细的引火药倒进活门内,一手握着鸟铳向上摇动,确保引火药填满火药池。最后闭上火门盖,抽出一根火绳按进龙头内。
装填完鸟铳后所有人双手持枪斜竖在自己胸前,眼睛盯着百步外的火光,耳朵听着属于自己的喇叭号令。
第五波号炮声落下后不久,十名哨兵从营口鱼贯而入,其中两个哨兵不待停歇继续向土坡顶跑去。
人群跑动与呵斥的噪杂声从黑暗中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阵内的兵士早已按耐不住,想要提刀上前看一看是什么牛鬼蛇神,只碍军中令行禁止,没有号令任何人不得移身一步。
悠长的喇叭号响起。
鸟铳手们像是舞台上的舞者听到了自己的曲子一样,几百只鸟铳纷纷被举起。前手托着铳身中部,后手打开火门盖后握住铳尾。人脸贴着枪柄上方,闭上一支眼睛,另一只眼透过照门瞄着前面的准星,等待着从黑暗中冲出来的敌人。
“啊~”
伴着如野狗乱吠般的喊叫声,那些黑影终于被火光照亮了。
刚刚冲过火把的这些人瞬间都像喝了迷药一样纷纷身子一软扑倒在地上,在地上挣扎着哀嚎起来。后面的人还没搞清楚原因便被更后面的人推搡着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