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和衣而睡,倒是没有出现,一群大男人躺在大通铺上,赤条相见的场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耿云就被村里的鸡叫吵醒,昨天晚上匆匆忙忙的赶夜路,也不值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起来,耿云见战士们也都醒了,就是没见到那掌柜的从房里出来,客人都起来了,他这个东家却还在睡觉。
想想昨天晚上,掌柜那随意的态度,耿云立刻就释然了,看来这鸡毛店,还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买卖,估计掌柜的也不指着这店挣钱。
正琢磨着,要不要把掌柜给叫起来,就听见了门口有砸门声。
“老杜!老杜!你他娘的起来了没有,我们三当家的马,昨天吃了你给的药之后,今天早上开始吐白沫子,你赶紧去看看吧,要是把马给治坏了,三当家的饶不了你!”
耿云之前想的没错,掌柜的确实是不指着这鸡毛店糊口,人家的专业是兽医,在这个家家都把大牲口当宝的年代,当兽医可是份不错的买卖。
而耿云关注的重点,不是鸡毛店掌柜兼职兽医这件事儿,而是门外头人的一套说辞,这个所谓的三当家,想必也是落草为寇的土匪强盗。
时逢乱世,各地地面都不太平,东北有胡子,山东有响马,河北的地面上,也是大小山头林立,全都是做没本买卖的汉子。
比起在行唐县遇到的那群蟊贼,山上的土匪可不好对付,规模稍微大一些的,既不缺人也不缺枪,更不缺杀人的胆量。
门外那人,既然说的是三当家,那肯定还有二当家大当家,山寨的规模不会小,最好不要和他们起什么冲突。
一想到这里,耿云立刻叫过身边的战士,让大家一会儿不要生事,等外面的人一走,自己一行也赶紧离开。
吩咐完之后,鸡毛店掌柜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赶紧把小店的大门打开,对外面的来人点头哈腰。
“老杜,咱也是熟人了,这二年,你没少帮寨子里的骡马看病,也没出什么纰漏,可这回到底是咋回事啊,三当家的大白马,吃了你的药之后,不仅病没好,反而离死不远了。
你可得知道,大白马是咱三当家的命根子,要是有个好歹,三当家的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门口说话的,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穿着马靴、绑着绑腿,腰间还插着一把镜面盒子炮,典型的土匪打扮。
耿云心说,今天是遇到真同行了,同行他奶奶的是冤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