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确实同样被那个人炼成人蛊,那她就不能再生出多余的心思。
因为,她是他唯一的同类。
“你不会死。”澧深道。
云然隐隐明白澧深的蛊应该是别人种到他体内的,她盯着澧深,轻声道:“你当初被种蛊的时候不也没死?”
没人知道死后是什么感觉,人们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死后再也无法触碰到旁人,生命就此终结的无力。但如果活着的时候苦不堪言难以忍耐,那对某些人来说,反倒不如直接死了畅快。
所以才会有“生不如死”这个词。
“既然不会死,那你为什么不自己试药?”云然懒散道。
澧深眸色转暗,下一刻移开视线,没回答她的话,“你不愿?”
“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答应的吧?”云然笑着说,“不过,我同意了。”
谁让她也是个脑子不正常的人呢。她心里想。
澧深深深看她一眼,“你想要什么?”
“只有一个愿望?”云然道,“为尊主试药怎么也算是件大功了吧?”
澧深完可以不顾她的意愿把药给她灌进去,虽然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想法,不过鬼域尊主的便宜嘛,当然是能赚就赚。
“你想怎样?”
“问我?”云然愉快地掰着手指,一边想一边数。
把地牢里的那两个人要出来,就是不知道他给不给。
“一个……”
问清楚地牢里关着的人是什么身份。
“两个……”
刚才看到的符文上的阵法。
“三个……”
身份暴露后说不定会被算账,先要两个保命符。
“四个、五个……”
云然还没数完,感受到压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来越重,她抬头,澧深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安静地望着她。
她甚至能从他眼睛中读出他的口头禅:找死?
“……”云然收回手指攒成拳,“没了,就这些。”
“本尊可以满足你两个心愿,”澧深轻缓的声音从她耳边滑过,阴冷粘腻的像是一条毒蛇爬过耳朵,“任何心愿。”
“包括,得到我。”澧深冰凉的手指在她脸上轻微搓揉两下,云然身体不由打了个颤。
这手指也太凉了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冰肌玉骨?云然不合时宜地想道。
回过神时,澧深的脸距离她不过一寸,她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情绪。即使他在说什么得到他之类的暧昧话语,但他血色的眸中依旧毫无波澜。
云然往后退了一步,脸从他手上移开,“别想占用我为数不多的愿望。”
把他给的愿望浪费在他身上,那不是纯纯属于浪费吗?
澧深也毫不在意,他收回手,刚才那点若有似无的缠绵完全从他语气中剥离,“那你好好想,现在去试药。”
等云然走到后院看到药池才知道是要泡药浴。她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瞬,记忆中在云家被逼着泡药浴的痛苦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中。
云然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
“怎么?”澧深问道。
云然脚步不停走到药池旁,蹲下身伸手在水中搅了搅,再抬头时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了,“你们难道要在这里看我泡澡?”
老人闻言望过来,“看你泡澡怎么了?老头我不得留下来看着免得出什么问题?”
云然不说话望向澧深。
“蚩骨,把他带走。”澧深转身离开。
片刻后,这里只剩下云然一个人了,她把外裳脱下,没有解里衣,直接跨步进去。
在进去的一瞬间,汤药将衣服浸湿,触碰到肌肤的刹那,云然仿佛听到自己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惨叫。
不对,不对。云然狠狠咬着唇,脸色苍白如纸,大颗大颗的汗水从脸颊滴下,但她还在竭力思考。
即使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