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避开,身上的内伤猛地爆发,气血上涌,云然抿紧唇稍微侧身,勉强躲开朝她甩来的锁链。
她还没站直,肩膀突然被人搂住,再眨眼,眼前的场景已经换成关她三天的主殿了。
“你找死?”
澧深刚才确实离开了,但没多久就感受到有人触动了地牢里的阵法,他回来时看到的就是那人毫不留情地甩向云然的锁链,和她被鲜血染红的胸襟。
她目前来说还有点用,但如果是她自己找死,他绝对不会再救她第二次。
“我的环戒被带到那里去了。”云然慢吞吞解释道,“被你的蛊虫带去的。”
澧深皱眉,侧头感受,随即手中出现一个黑色环戒,可能是被撞到或者踩到,这只环戒已经断开了,上面还沾着些不知名的暗绿色液体。
“就是这个。”云然道。
没想到这鬼域尊主还帮忙找东西。她心想,不错,挺热心的。
然而澧深并没有给她,而是攥紧手,再张开时,那只环戒已经被碾作齑粉,从他手中滑落。
“……”她收回刚才的话。
“本尊给你三日,你最好能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澧深轻轻勾唇,“不要尝试欺骗本尊。”
“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好的尊主,知道了尊主,您放心吧尊主。”云然重重点头应道。
“……”
等澧深走后,殿门前出现两个魔兵将云然带到距离主殿很近的一座偏殿。
这座偏殿和主殿纯黑的色调不同,而是带着血意的暗红,整体装饰极其奢靡,简直像魔后的宫殿。
鬼域尊主几百年没有和一个女人有过接触,这次把人在主殿关了几天,谁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还把她带到任何人禁止进入的地牢中。据说是把这个女人的情夫抓了进去,让她亲眼看到对方被尊主的蛊虫吞噬。
这不是动心是什么?他们作为下属当然要明白尊主的心思,所以在尊主说随便安排她住下时就把她带来这里。
于是云然就稀里糊涂地住进了魔后宫殿。
云然自己站在殿中,放眼望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不过宫殿的问题不重要,能睡觉就行。
她躺在柔软的大床里舒畅地叹一口气,脸在枕头上来回蹭了两下。
云然这几天先是和风若同床,后又被关在只有一个尊主王座的主殿里。她既不能把自己的黑轿拿出来,又不能光明正大地躺在人家王座上睡觉,因此云然这些天睡得确实不太好。
所以她进到殿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趴到床上睡觉。
魔罗殿虽阴气肆绕,但终究是鬼域尊主的宫殿,没人敢发出任何响声。
在没有杂音的环境下,云然很快陷入梦境中。
等澧深派人来监视云然时,却发现她没有任何负担地瞬间入睡。
鬼域尊主满身黑气地出现在魔后殿中,阴冷的目光盯着现在对外界一无所知,脸上甚至带着些许笑意的女人,半晌,他抿唇,拂袖而去。
修真界的女人都像她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吗?
而此时云然望着出现在她梦境中的人,或者说,是把她拉进这个梦境的人。
“风若?”
这里的景象是他们在魔罗殿住在一起时的偏殿院中,他端坐在石凳上,桌上摆着一壶茶和两只茶杯。风若闻声抬眸,清浅的目光安静地注视着她。
“嗯。”
云然坐到他对面,视线扫过桌上的茶杯,却没有动,“你把我拉到这里的?”
此时的风若依旧是一身白衣,但这布料默默散发着盈盈光芒,衣角处绣着她没见过的花样,处处彰显着此人身份的不同寻常。
就连他的气质比在外面时多了分不可亵渎的圣洁和飘渺,即使坐在此处也仿佛处在云端。
不过每个人都有秘密,云然也不准备刨根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