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到大小便无法自理的程度。”
“你觉得一个正常人会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陆离尝试着跟病人交谈:“要知道,这些镣铐并不能完全限制住你的行为,更不影响你上厕所。”
“好吧。”
马丁似乎接受了自己患有某种恶疾的事实,恳求道:“能给我一只黑色蜡笔吗?”
“你要这个做什么。”
旁观到现在,巴克船长终于开口,他是个经验老道的水手,在海上漂了大半辈子,终于有了一艘属于自己的船。
第一次当船长,绝不容有失。
怀着这种想法的巴克先生,表现出了令人惊讶的警惕与决心,这也是大部分船员能够活下来的原因——
前天,在大海中航行近一个月的鼹鼠号,遇到了一座海岛,上面有码头、渔民、工人、神父,甚至还能看到象征文明的电线杆。
哪怕是刚上船没多久的陆离,也清楚一件事,茫茫大海中,能遇到小型海岛国家,绝对是一件美事。
可以补充蔬菜、水果,更能让水手们去找找乐子,放松压抑的内心。
最开始,一切都还算顺利,直到夜晚降临。
那时,陆离正在酒馆喝酒,突然,他敏锐察觉到了异样,调酒师那灵活的手指之间,竟然长出了蹼。
要知道那玩意儿,可是水栖动物或有水栖习性的动物,才会生长的特殊部位,正常人类怎么可能有!
幸运的是,巴克船长就坐在旁边,虽然他喝得伶仃大醉,但却没有丧失最基本的判断力,当听到提醒后,立刻拔出火枪打死调酒师,并带领船员往码头突围。
唯有马丁是个例外,他单独行动,一个人去教堂做礼拜,即便听闻动静,及时跑来与大部队汇合,却依旧留下了后遗症。
“生命特征:二十一岁……精神处于崩溃边缘……预计将在三天内转化为弗坦邪教信徒,精神稳定剂只能起到延缓效果,具体情况需实时跟进……”
房间内的两人并未发现,陆离的虹模上,悄然抹上一层绿意。
眼睛捕捉到了病患的最新身体情况,接着,传入大脑,又化作可以理解的信息流被解读。
凭借这个小优势,来历不明的陆离顺利找到了工作——
鼹鼠号,这个刚建立的草台班子愿意接纳他,让其担任船医。
“我觉得,画画可以分散注意力,让我好受一点,使自己能挺到下一次靠岸,去医院接受治疗。”
一番嗫嚅后,马丁抬起头,可怜道。
咔。
钥匙插入锁芯的动静传出。
“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禁止进入这间禁闭室,药剂、食物和清水,全部通过小门递进去。”
巴克船长做事一向沉稳,可在这件事上,却表现得不够果决。
面对下属的哀求,他最终还是心软答应了,让人过会儿给马丁送一支黑色蜡笔来。
天晓得这家伙会用它画些什么。
当然,陆离也没有太在意,那座诡异孤岛上的居民全是异教信徒,但仅仅是数量庞大罢了,单体实力并不高。
不然的话,也不会让四十名持枪水手杀出重围。
“陆医生,船上的草药储备够吗?下次靠岸应该是半个月后了,我想把马丁送到一个靠谱的海岛接受治疗。”
陆离并没有回答船长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靠谱?”
三个月时间,他学习了一门完全陌生的语言,并利用神秘能力,在鼹鼠号上顺利站稳了脚跟。
除此之外,对于这个世界,他所知甚少,仅仅搞明白了些许常识,以及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玻璃之都温士顿。
在水手们口中,它是一座极其庞大的海岛,占地数万平方公里,有两个行省,生产世间最上等的羊毛、口味纯正的名品白酒,和无数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