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沅漪还没说出来,只刚刚摆个脸色就被西门元澈训斥几句,她心知自己没有证据,只好不情不愿地扶著颜瑾宁,像是照顾个金贵人一般。
游大娘落在后面,恨恨瞪了颜瑾宁一眼。她老早就看颜瑾宁不顺眼,一个外来姑娘,长得这般水灵,又没了夫君,留在村子里就是个祸害。
本来想着这一次一定能收拾了颜瑾宁,没想到被她三言两语就解决了,游大娘越想越愤恨,脚步重得地上的灰都要溅起三尺。
颜瑾宁并没有把游大娘放在心上,一个没多大本事只知道嚼舌根的妇人,防著点就是了,没必要多花心思。
西门元澈请老大夫开了些安胎药,老大夫知道他们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不肯收钱,但西门元澈依然坚持付了三十文药钱。
颜瑾宁看着西门元澈拿出的荷包一下子扁了一半,很是无奈,这个家是真的穷啊。
得想想办法赚钱才是,总不能让孩子生下来喝西北风吧。
几个人往回走,颜瑾宁拐回河边把鱼拎回来,想起刚才元淙说了个“弘刚”的名字,村长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便问是怎么回事。
元淙瞥了颜瑾宁一眼,抱着胳膊懒得解释。
西门元澈笑道:“弘大人是府尹,抬出他的名号,村长就被唬住了。”
颜瑾宁狐疑地打量著元淙,问道:“你不是说不记得了吗?难道你认识弘刚?”
元淙淡淡道:“不认识。”
仿佛知道颜瑾宁要问什么一般,道:“村口的布告上有写府尹的名字。”
颜瑾宁叹了口气,还以为元淙是想起来了,没想到是这样。
当然,主要还是元淙气势太强,轻描淡写得就像弘刚是他的下属一样,还让人觉得理应如此。
回到家,西门元澈拿出方才的荷包,递给颜瑾宁,笑道:“这些就是家里有的钱了,既然嫂嫂好了,那就该交给嫂嫂管家。”
颜瑾宁也没客气,接过来数了数,四十五文,穷得叮当响。
西门元澈站在一边,有些局促,家里条件不好,前段日子安葬大哥和给元淙治病也花了不少,让嫂嫂也跟着受苦了。
颜瑾宁拍了拍西门元澈的肩膀,没说什么,眼看快中午了,把打来的鱼拎过来,准备收拾了做午饭。
这里的鱼都是纯天然的,鲜嫩得很,颜瑾宁切了葱姜清蒸,保持食材的鲜味。
四个人把鱼吃了个精光,颜瑾宁看他们吃得高兴,心里也满足。
吃完午饭,西门沅漪去收拾,颜瑾宁把西门元澈叫过来问了问情况。
村子靠山,田地并不多,种的是水稻。山里有不少山珍野味,溪里有鱼虾,村子里的人会拿这些出去卖,不过赚得也不多,维持生计罢了。
西门家算是村子里过得不错的人家了,老太太还在也没分家,几块田就交给几个儿子分别打理。
西门爹娘去世的时候,西门元泽不过十来岁,两个弟弟妹妹还是满地打滚的年纪,被叔叔伯伯欺负,把田都还了回去,才换了些银子安葬了父母。
这次闹得狠了,西门元泽带着弟弟妹妹搬出来,自己在荒地开了一小块田,平日里帮人写家书,勉强养活一大家子。
颜瑾宁看西门元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有什么事直说就是,我们是一家人,难不成还要藏着掖着?”
西门元澈笑了笑,道:“村里人不多,大家收成的时候都是互相帮忙的,这次得罪了婶娘和几位大娘,只怕没人能来帮我们。”
家里只有西门元澈算是个劳动力,不过也就是个半大小子,西门沅漪年纪小,又是个女娃,颜瑾宁怀着孕不好做重活,要是让他们自己收稻子,还不知道要收到什么时候去呢。
更何况还有之后的打谷晒谷,用的是村里共用的东西,要是木锦花撺掇大家针对他们,确实是个麻烦。
颜瑾宁想了想,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