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子走后,楼锦薇从杜颜齐身后转出来,轻啧道:“这个朱公子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牛捕快冷笑:“杜举人是上津城的骄傲,光风霁月,一表人才,人人称赞。这朱瀚文正好相反,好色,强抢民女,无恶不作,是上津最有名的纨绔。许多姑娘远远见着他就要绕道走,怕被他糟蹋了。”
听他说起朱瀚文这个名字,楼锦薇倏地记忆回笼。
上辈子她曾被娘亲耳提面令,听到朱瀚文这名要远远的躲着,哪怕是出门也不能往城南这边走,不能跟朱员外家的任何人有任何的接触!
她曾问过娘亲为何如此紧张,娘亲虽未多说,但也提过一嘴,那朱瀚文不是个好东西!
“这样啊。”杜颜齐猛然又将楼锦薇往自己身后拉了拉,“娘子你赶紧往我身后躲一躲,可别被人瞧见了。”
楼锦薇:“……他已经走了。”
“那也不行!”杜颜齐认真严肃的点头,“我娘子这般好看,我怕他瞧见你的秀发都会产生想法,那我可不答应!”
楼锦薇:“……你都没见过我,我怎知我好看。”
杜颜齐理直气壮:“我杜颜齐的娘子那必须好看!”
瞥见牛捕快那因为憋笑而涨红的脸,楼锦薇不耐抽回自己的手,“别闹了,我们还是说说案情罢。”
“好的叭。”杜颜齐眨眨眼,失落的很。
按照杜颜齐和牛捕快的查证结果,朱四的死因根本就不是失血过多,而是死于砒霜中毒。可昨日朱家报官时一口咬定是郭林用刀伤了朱四,还让县衙这般给他定罪!
是故意,还是真不知?
楼锦薇心中疑惑,就直接问出了口。
“好问题。”牛捕快挑眉问杜颜齐:“杜举人你觉得呢?”
杜颜齐一脸高深莫测,“那就要问那朱公子了。”
牛捕快想了想,长长叹了口气,“也不晓得那郭林是怎么想的,问他什么都不肯开口,真是个死脑筋!”
他叨叨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对郭林的态度更是恨铁不成钢!这不由让楼锦薇想起昨日郭林的态度,也叹口气,可思及他昨日的话,楼锦薇又道:“我总觉得郭木匠隐藏了些什么,他心如死灰,像是故意承认杀人。”
牛捕快将她的话一琢磨,“难道他是想给人顶罪?”
他与楼锦薇面面相觑,二人眼神交汇时,已了然对方都有如此猜测。
可楼锦薇并不愿意下此结论。
能让他心甘情愿顶罪的只有两种情形,一是他与那凶手有利益关系,二呢,则是那凶手与他是亲近之人,他自愿代人受过。
这亲近之人……
楼锦薇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赫然便是姚娘子!
想着她那日失魂落魄的模样,楼锦薇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她拽了拽杜颜齐,“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好好问问姚娘子,那朱瀚文不是说,朱四的死是与姚娘子有关么,或许她会知道些什么。”
杜颜齐点头:“也对,该去找找那位小娘子了。”
三人又结伴往外走,途经朱家大堂时楼锦薇却是步子一顿。
“怎么了?”杜颜齐问。
“我们不用刻意去找了。”
“嗯?”
楼锦薇的目光直直的落在那大堂上,而他们要找的姚娘子就在那里,垂眸顺目,她虽是坐着,但以往挺直的背脊在此刻却弯了下来,整个人宛若被抽走了那刻在骨子里的清贵。
而堂屋主位上正坐着那朱瀚文,他虽长得俊秀,但目光却直勾勾的落在姚娘子身上,那眼神,楼锦薇上辈子见过无数次!
占有!侵略!猥琐又龌龊!
“嘶!”
牛捕快牙又牙疼了,“这姚娘子怎么自己送上门来了!姓朱的可不是好东西!”
她咬牙问:“姚娘子这是想做什么?”
杜颜齐道:“与其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