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听得浑身发寒，鹭离说的这个状态，其实并不算啥新鲜的描述。
这，就是佛家讲究的涅槃啊。
所谓涅槃便是不生不死，万般皆空的状态。
当然人家大德高僧这个状态是修炼出来的，这个倒霉的王畅却是被迫的，那能好受得了吗？
林萧道：“还是放开他吧，有话要问他。”
鹭离点点头，伸手在王畅左侧肩窝内一戳，王畅顿时浑身抽搐一下，眼珠儿咕噜噜的回复转动能力。
不过他回复了之后第一时间不是跳着脚的骂街玩命，而是匍匐在了地上不断的剧烈呕吐。
眼珠子也异常的迅速转动，犹如人处于睡眠状态下的快速眼动期状态。
林萧看得愕然：“他这是怎么了？”
鹭离道：“没事，一会就好，他是忘记了呼吸、心跳、血液流动的感觉了，重新控制了身体，灵魂与身体出现了巨大的陌生感和抵触。”
林萧傻眼，忘，忘记了呼吸等本能？这也是能忘的？
足足十分钟后，王畅总算是把自己吐了个干净，浑身颤抖提泪横流的爬在地上。
却依旧不敢起身，甚至不敢抬头。
林萧道：“起来说话吧，狂妄的小子，刚刚你那叫嚣的能耐呢？”
“不敢！再不敢……啊！”王畅惊恐的回应，结果显然他是把怎么说话也给忘得差不多了。
不但是回应的语调含混，更是一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顿时疼得浑身痉挛。
直哆嗦了半晌才重新恭恭敬敬的匍匐好。
姿势……就跟一只大号的蛤蟆一样。
林萧看得皱眉：“这人……这不是就废了么？”
鹭离道：“是废了啊，你觉得他不应该被废吗？”
林萧回头看看险些坠楼的一群无辜普通人，顿时也是怒火撞头，该！
这孙子何止被废，他简直该死啊！
自从经历了东流石镇一行之后，林萧也不再是以前那个绝对面慈心善的老好人了。
他完全切身体会到了，有些家伙，你不干掉他就是对自己和自己身边人，甚至是陌生无辜者性命的不负责。
这个混账王畅，简直是混球中的混球！
即便是丧心病狂的夏家人，也万万没有他这么疯狂视人命如草芥的。
林萧眯缝起眼睛：“那成，先把受你控制的人都放了。”
对于这个要求王畅毫无犹豫，略微闭目片刻，随即睁眼冲林萧点头。
鹭离笑道：“嗯，看情绪是真的，不用担心了。”
林萧也长松一口气，之前不能干掉他，就是因为这家伙控制了太多的人质。
危机已经解除，林萧就低声道：“那么说说吧，谁，派你来的？”
王畅闻言愣了一下。
鹭离笑道：“好哇，这小子还真是灵魂够结实，这都能继续保守秘密？那就再来……”
“别！”王畅骇得浑身哆嗦，人瞬间跳了起来，说话居然也不结巴了。
林萧见他跳起来顿时戒备的举起银星瞄准他。
王畅却是没有任何要攻击的动作，只是自己剧烈颤抖眼球儿犹如疯了一样迅速转动。
片刻后，他一咬牙：“我说！是，是我师尊派我混入你们暗霆宗的，我师尊，她，她，她是……噗嗤！”
话没说出口，脑袋已经爆出一团血雾，炸了个粉粉碎。
飞溅的鲜血脑浆直朝林萧二人糊来。
林萧一把本能的将鹭离拽到自己身后，对着前方空气轰出一拳螺旋劲，搅动空气将血雾打散。
“该死的……”林萧眯缝起双眼。
鹭离则是耸耸肩膀：“意料之中，这家伙体内必定被种了某些无法说出背后主使的禁制，一说就要头颅爆裂。”
林萧缓缓收回攥紧的拳头：“那么，如今他已经死了，那种禁制自然也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