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李治似笑非笑地道:“还要试探朕吗?不试探的话,坐下来好好说几句人话。” “臣刚才冒昧了,臣有罪。” “你确实挺冒昧的,也亏得是你,换了旁人,这会儿朕就真如他的愿,将他罢职削爵了。”李治嘴角扯了扯,突然睁大了眼睛:“哎,不对,你咋能站起来了?刚才进殿好像也是自己走进来的?” 李钦载无语了,你这反射弧究竟是有多长…… “臣受的是内伤,不是腿,回到大唐时臣就能站能走了。” “可你用轮椅……” “哦,臣用轮椅是觉得很有气质,从古至今但凡厉害的人物,都是坐在轮椅上,摇着鹅毛扇,比如三国的诸葛丞相,臣不胜神往……” 李治呆怔半晌,指了指他:“你这混账性子真是……” 李钦载坐了下来,这时候他才有了食欲,抄起银箸便下手挟菜。 李治缓缓道:“朝中那些难听的声音,景初不必放在心上,朝臣忠奸是朕说了算的,谁若妄图用逃兵一事牵扯英公,朕都会记住他们,以后算账。” 顿了顿,李治突然又道:“长安城最近有些不太平,景初也感到困惑了吧?” 李钦载一愣,然后迅速明白他在说什么,立储之事很敏感,李治却毫无顾忌地跟他聊了起来,显然是真把他当成心腹了。 于是李钦载搁下银箸,道:“陛下若是指争储一事……是的,臣最近不胜其烦,已打算明日带着学生们回甘井庄暂避了。” 李治眼中闪过哀恸之色,黯然道:“太子自幼多病,这一年朕的精力都放在东征之战上,太子监国辅佐朕处置朝政,没想到把他累倒了。” 李钦载低声道:“陛下,臣昨日去东宫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卧于病榻很憔悴,似乎……” 李治哀伤地道:“太医说,太子时日不多矣。” 李钦载不知如何安慰他,李弘这位太子在朝野中声誉甚佳,无论李治还是朝臣,都对这位太子很满意,哪怕是刘仁轨这种吹毛求疵的言官,也不止一次说过东宫类父,可承大统。 这样一位可以说基本很完美的太子,偏偏寿数不长,对李治和朝臣都是莫大的打击。 “陛下,咱们还是尽人事,多寻访名医为殿下诊治,或许……” 李钦载说不下去了,这话他自己心里都没底。 脑海中突然想起金达妍,虽然是北棒,但人家的医术确实高明,然而金达妍还在高句丽,跟随李勣征战,就算现在下旨把她紧急召回长安,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