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搭好了帐篷点起了篝火,刘浪这才闲下来,这才想起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没干。他赶紧拿起小镜子和金海螺,海螺里传出呼哧呼哧喘粗气的声音,而镜子里出现的却是黄历那张阴恻恻的老脸。
“三公公,吃了吗您?脸色怎么那么差?”
“哎呦喂,阳泉侯还有心思吃饭呢?还有功夫关心杂家的脸色。也对,趁着脑袋还没搬家多吃点吧您呐。”
“您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也没得罪您呐,没必要这样咒我吧?”
“娃呀,你要是真得罪了杂家,那就不叫个事。你自己想想得罪谁了!”
刘浪猛然想起来了,紧跟着,一股冰凉的感觉顺着脊梁骨一直冲上了脑瓜顶。
“完了完了,把皇帝给得罪了。三公公,麻烦您把我的家人偷偷送出大燕,这个阳泉侯我不当了,我去当我的金雕部可汗,当我的图拉河领主去。”
“哎呦喂,就这么点出息呀,敢做不敢当啊。”
“敢做敢担的前提是别把脑袋丢了,明知道要掉脑袋还不跑,那不成了傻子了嘛。”
“唉。娃呀,杂家已经替你说了不少好话,从你这搜刮去的金银珠宝也都以你的名义献给了陛下。你给陛下认个错,让他痛痛快快地骂你一顿,别还嘴啊,千万别还嘴,挨骂不还嘴这事就算过去了啊。别怕,没事啊。”
“认个错就行?我这就认错去。”
“哎呦喂,等一会再。”
啪,刘浪掐断了跟黄历的联系,立马去嗡嗡皇帝。
嗡嗡嗡,啪!嗡嗡嗡,啪!
接连几次都被强行终止,刘浪心说麻烦了,皇帝老儿这是气还没消啊。这时候不能像上午那样跟皇帝摔咧子了,更不能不理皇帝,得给皇帝下气,得让他把这口气放出去才行。于是,刘浪锲而不舍地一遍遍地嗡嗡皇帝。即使是刚嗡嗡就被终止,他也会立刻继续嗡嗡。
终于,刘浪的坚持换来了回报,一张脸终于出现在镜子上。
“陛下,臣有要事禀报。昆弥契利被巫师王米蒂娅就走了,塞琉西斯想让昆弥契利死在瀚海里,昆弥萨兰不是昆弥家的种,大良女王和塞琉西斯有一腿儿,昆弥萨兰是她和他的儿子。”
刘浪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也不管皇帝是不是在听,也不问皇帝在干嘛。当他一口气说完之后,这才发现异样。皇帝陛下没光膀子,但也没穿龙袍,而是穿着一件华丽的绣金纱衣,纱衣上用金线绣着一只凤凰。这肯定不是皇帝,因为刘浪知道皇帝是个男的,而镜子里这位明显不是。
“呃。那个,这个,内什么。”
刘浪不知道该说啥了,因为镜子里的人气质端庄、仪态典雅、粉面含威。虽然有些云鬓歪斜,看着就像是刚跟人打了一架似的,但依旧难掩其绝代风华。
“阳泉侯?”
“正是。”
“陛下今日国事繁忙,龙体欠安,刚刚入睡,不便打扰。你说的那些事,本宫会转告陛下。阳泉侯年少有为,屡立奇功,本宫定会奏明陛下给予嘉奖的。”
“请问您是?”
“本宫大燕皇后。”
“臣刘浪拜见皇后。”
“免礼,休息去吧。”
“臣告退。”
放下镜子和金海螺,刘浪心跳不止。他掰着手指算了算,最终确定大燕皇后应该跟他娘亲年岁差不多。但不得不承认,皇后保养的真好,就像是隔壁大姐姐,一点都不像隔壁老阿姨。
就在刘浪胡思乱想的时候,嗡嗡嗡的声音又响起来。这回刘浪可不敢怠慢了,立马举起镜子拿起海螺。
“刘浪,你小子差点误了大事!说,认打还是认罚!”
“陛下,有没有别的选择?”
“没有。”
“那认打怎么说,认罚怎么讲?”
“朕还没想好呢,你先选一个吧!”
“陛下您这样干会伤了咱们君臣情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