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刘浪身边还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知己。薛不器算是兄弟,但有些事刘浪却不能跟他说地太明白,因为那样会害了他。
张温的确是绝顶聪明的人,交往的时间长了,定会跟刘浪非常默契,但目前刘浪却不敢跟他交心。
余钱就更别提了,一个底细都没摸清的人,你能把身家性命交到他手上?
知己本就难求,真兄弟也不可能太多。大多时候围在你身边的人,更看重的是你能给他们带来多少利益。不必因此而矫情,也不必狂言什么非要找到真兄弟和知己,那是修来的不是找来的,所以干脆别费那个劲。
其实能被人看重能被人利用,本身就说明你是有价值的,有价值的人才会有地位,才会拥有的更多。当你拥有的足够多时,你也可以反过来利用别人。都说人生如戏,世事如棋。说白了,就是你演戏给我演戏给你。你利用利用我,我再利用和利用你,如此而已。
既然生而为人,就应遵循人之间的相处规矩,这没什么好抱怨的。至于矫情,分两种情况,一是装作满脸沧桑聊扯无知少女时的故作姿态。一是喝多了酒之后,脱口而出的肆意胡言。总之都不可信,唯一能信的,就是看他和他们究竟是怎么做的。
陈平就做得很好,他将云中城外义炼厂发生的惨案写得清楚详细,然后派他的心腹骑着最快的马送到了刘浪手里,而这一切做得不显山不露水,就连薛不器都不知道,但刘浪却从那封信里,捋出了端倪。
“唐甜儿没死,有人不希望她死,证明她对某人很重要。她会利用各种机会来报复我,但主要针对的一定不是我。因为经过奸细案之后,唐甜儿算是泄底了。所以从今往后,她只能躲在阴暗角落里,伺机报复,就像一条隐蔽的很好的蛇,只要一有机会就会亮出毒牙。那么这次,她的目标是谁呢?”
此时距离开宴还早,赴宴的人正络绎不绝地赶来,门口有些挤,因此很多人都在门口等着,相互间聊着各自感兴趣的话题。
张温饶有兴趣的看着刘浪,似乎是想弄明白刘浪在干嘛。薛不器是见惯不怪,也懒得问,总之刘浪说让他干啥就干啥,他实在是懒得动脑子。余钱恭敬地站在刘浪身旁,一双胖手虚扶着刘浪,像是怕他摔倒似的。
刘浪微闭双眼站在那,似乎是想打个瞌睡的样子。事实上在他眼前,一幅幅有声有色的画面如走马灯似的不停转换。出现最多的是一个满脸褶子,头发雪白的老乐师。从他进入宴会大厅的帷幕后开始,他就坐在那里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刘浪看他的角度一会是其他乐师,一会是那些舞姬歌姬,不管是谁也不管从哪个角度,刘浪的视线片刻不曾离开过。
“阿浪,到我们了。”薛不器推了一下刘浪。
“哦,昨晚睡得晚,不想竟然站着睡着了。”刘浪笑着解释。
“年轻真好。”张温说。
“张兄,好像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吧?”刘浪回到。
“阿浪在哪里,阿浪在哪里。”
太子李荣一边喊着一边跑出驿馆大门,当他跨过门槛时一不小心被绊了一下,竟然一个前扑,眼看着就要展现饿狗吃尸米的绝技了,可把门外候着的官员人等和门内的大小太监们吓得不轻,竟齐声惊叫起来。
唰,飞云纵就是厉害,只用了不到一成功力,刘浪就在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内横着出现在太子殿下的下面,那姿势就像倒地铲球。当刘浪把自己送到位之后,太子殿下这才慢悠悠地砸在了刘浪身上。
李荣反应挺快,爬起身来之后立刻弯腰扶起刘浪,一边给他掸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说:“你怎么才来呀,本想让你早点过来帮忙的,又怕你连日来为国操劳,身子困乏,故此没叫人打扰你。你可不知,你不在孤身边,事无巨细他们都来问孤,烦的孤坐卧不宁,心里没底。方才听人说你来了,心里一急就跑了出来,不想被这门槛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