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之夜,月色朦胧,山野间万籁俱寂。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一个少年背着一个手持长刀的中年人疾行。少年脚下一绊摔倒在地,背上的中年人也滚出老远,张嘴喷出一口血来。
“陆叔!”少年扶起陆叔焦急地喊着。
“浪娃,叔不行了。别管叔了,你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我把那厮引开。”
“陆叔,咱们一起走。”
“听叔的,不然谁也活不了。”
陆叔把一根乌黑发亮的棍子交给了少年,又从怀里掏出块牌子塞进少年手中,那牌子貌似普通却冰凉压手。
“浪娃,你现在是都水监的人了。拿着这牌子,带着这根棍子去京城,必须把棍子亲手交给都水监的监正。记住,就算命丢了,棍子也不能丢!”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嚎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像是被人一下掐断了脖子。
陆叔脸色大变,说到:“快藏起来,千万别出来。等我把那厮引走,你就去你爹娘的墓里躲着。刘浪,好好活着!”
说完之后,陆叔长啸一声拎着刀向远处跑去。刘浪躲在树下茂密的灌木丛中,眼看着一个全身被一件黑袍罩住,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闪电般杀向陆叔。
只听轰的一声,陆叔手中长刀寸寸崩碎,人也横飞出去撞到一棵大树,被反弹回来重重摔在地上。那人缓缓靠近,陆叔猛然侧身,右手握拳指向黑影。
嘣!数不清的牛毛细针从绑在手腕上的筒中激射而出,刹那间将那人覆盖,那人的黑袍也在瞬间鼓了起来。陆叔借此机会跳起来转身向密林跑去,不料没跑多远就被一把铁刺从后背贯入,将他钉在了大树上。那人瞬间来到陆叔面前,左手铁刺顶住陆叔咽喉。
“棍呢?”
陆叔没吭声,那人手腕一摆,陆叔身上瞬间多了十几处血洞。
“都水监的人都是贱骨头,不给点苦头尝尝就不会老实。控魂术!”
刹那间,黑影的双眼射出了青白色光芒。陆叔一呆,脸上的痛苦随即消失。
“说,棍呢!”
听到棍这个字,陆叔的双眼瞬间恢复清明,猛地喷出一口血水。那人知道陆叔拼力抵抗,于是目光从青白色变成了莹绿色,陆叔眼中的神采散去,浑身也瘫软下来。
那人问:“棍子在哪!快说!”
呼!一阵劲风袭来,那人连忙低头缩肩。一根黑乎乎的棍子贴着他的后脑呼啸而过,速度之快力量之大,竟让他心中都起了忌惮,左手铁刺瞬间反刺而出。
“陆叔快跑!”
刘浪的腿被刺穿摔倒在地,他一把抱着那人的腿大喊。那人劈手夺过刘浪手中的棍子,随即狠狠一脚跺在他背上。刘浪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那人道:“你俩谁也跑不了,一起死吧!”
铁刺直奔刘浪后心扎去。
怒吼声炸响,一把铁刺闪电般向那人后心刺来。那人连忙躲闪但却慢了一步,被铁刺扎中左肋。扭头一看,发现是陆叔干的。
那人将陆叔踹到在地,左手铁刺狠狠扎在他的胸腹之间,陆叔惨叫一声,双手却死死攥住黑影的左腕。
“浪娃!快跑,快跑哇!”
陆叔大喊,却被黑影一脚跺在脸上,喊声戛然而止。
“陆叔!”
刘浪情急之下一口咬在那人腿上,那人疼得大叫。因为左手被陆叔攥住,只能右手抡起那根黑棍子狠狠抽在刘浪的背上。
开始刘浪还能惨叫,但在十几下后便血肉横飞一声不吭了。可那人没有停手的意思,黑棍子一下下地抽在刘浪那稀烂的背上。那人不知道的是,粘在棍子上的血肉在眨眼之间消失,像是被黑棍子吸收了一样。
嗡!
当那人举起黑棍子准备再次抽下的时候,他的动作骤然停止。不仅是他,就连周围随风飞舞的落叶、摆动的枝杈、甚至飞溅到空中的血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