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也来了!”
宋苓敷衍的唤了一句,转身回屋。
白薇扫过宋苓不情愿的背影,杏眼泛冷。
裴朗父兄四年前战死,裴府受打压,一夕落败。
二嫂刻薄势利,不愿受苦,拿了放妻书回娘家。
这位大嫂重情重义,心甘情愿留下服侍老夫人,又是老夫人娘家侄女,故得老夫人器重,全权管理裴府。
那么当初的绝胎药,到底出自谁手?宋苓还是老夫人?又是何居心?
“娘。是三弟。”
宋苓扶着老夫人半靠床坐起。
老夫人因为常年病痛,四肢僵硬肿胀,关节变形,走路艰难,时常卧床。
白薇一进屋,房内凉气更重。
床上老人骨瘦如柴,没有气色的脸上却是一派祥和,并非刻薄之人。
“娘,身体可好些?”
裴朗上前轻唤,就势替她戴上手镯,“皇上赏了好些东西,这是白薇特地为您挑选的。”
白薇:“……”
这是替她树立良好形象?
果然,老夫人偏头看向白薇,目光柔和,“你有心了。”
白薇甚至可以看见她眼底的那抹愧疚。
白薇微微一笑,将身后的白英拉到前面,“快见过老夫人!”
白英配合的露出两排白牙,甜甜的唤:“裴奶奶好。”
老夫人眯眼:“呦,这孩子真俊,过来我瞧瞧。”
她笑得慈爱,没有丝毫厌恶。反倒一旁的宋苓,神情严肃。
白薇由此断定,老夫人对将她丢回白家寨一事有愧,但不知绝胎药之事。
“裴奶奶,薇姐给您瞧病,保准能瞧好。”白英小嘴一张,小奶音甜丝丝的。
“薇姐?”
白英指指白薇,“就是我娘。寨子里的叔叔都喊薇姐。我也喊,比娘好听。”
“哈哈,世上哪有比娘好听的词。”
老夫人被她逗乐,欢喜的将她拉到跟前,定睛一看,僵了笑容。
这孩子,眉眼怎么那么像裴朗小时候?
“你叫什么名儿?”
“白英。”
老夫人点头啊了一声,“跟你娘姓的。”
白英晃着脑袋,“对啊,我没爹,当然跟薇姐姓喽。不过以后裴叔叔就是我爹爹了,您就是我奶奶!”
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好,我正愁没有孙女呢。”
老夫人想孙子孙女想的发疯,奈何老天不公,不仅没给她孙儿,连儿子也夺走了两个。
如今来个嘴甜的小娃娃,和裴朗小时候又很像,老夫人爱屋及乌,也就不计较是不是裴家的种。
“你刚刚说什么?给我治病?”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
裴朗说:“娘,白薇会医术。她听说您久病不愈,特地来瞧瞧。”
白英主动让道,白薇便也不做作,上前一番看诊。
果然,与她所想不差。
“不是大病,不过顽固难治,难除根。”
白薇收手,轻描淡写的说,目光落在床尾的冰桶。
宋苓沉脸质疑:“不是大病,太医怎么会看不好?即使顽固,也不该二十年除不了根。”
白薇睨向她,冷淡回:“风湿痹症最忌寒凉湿冷,你们大肆贪凉,风邪入侵,再好的药也治不好。”
宋苓红了脸,急着解释:“那是因为……”
老夫人一个眼神过来,宋苓只好噤声。
老夫人是北方人,怕热,皇上每年都会赏赐大量冰块消暑。老夫人用习惯了。更何况,太医从来没说过不能用冰块。
白薇一句话挑破皇帝的用心,裴朗黯了眸光。
“还能治么?”
白薇点头,“能治,不过,”她环顾一圈,开口就是,“我要报酬!”
裴朗眯了眼看她,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白薇自顾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