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
她盘腿坐在地上，慕筝和满唐隔着一道栅栏，“我想问，为什么呢。”
慕筝手里捏了块糕点，该说不说，自从进了水牢，她确实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闻言抬了抬眼睛，满唐看着她，“我听凌墨说起过，你少年时候是个很心善的人，就算出了宗门，对待凡间的百姓也一样温和，为什么救走无常之后，你却连下杀手。”
慕筝嘴里的动作顿了顿，嗤笑一声，“因为你。”
？
“我以前也觉着自己善良纯真，可在水牢的这些日子我才想通，那时候我之所以是个好人，是因为我遇到的都是好人，也可以说，因为我的身份，大家对我都很好。”
“他们对我笑脸相迎，不管我做了什么，就算是错的，他们也会说没关系，以后改正就好了。”
“我之前问魔尊，如果有一天，他落到无常这个地步，会做的比无常好吗，其实不对，我问的是我自己。”
慕筝放下手里的零嘴，眼神落在满唐身上，“我骨子里其实是个很卑劣的人，我希望身边所有人都顺着我围着我转，就连当初在魔界，我对魔尊也是这个想法，我私心里希望他对我有所不同。”
“可没有，他满心满眼都是你，所以我开始嫉妒开始忿忿不平。”
她对自己了解的很清楚，从前不敢把这些肮脏的想法刨露出来，可如今落得现在这个下场，慕筝也看开了。
“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变了吧，我看师尊在秘境把你带在身边，我想着你要是死了多好，我看明朗对你恭恭敬敬，我就想砍掉你的手脚。”
“那天救无常，也是我的一己私欲，我知道无常很厉害，我希望它好了之后，能替我夺回那一切。”
满唐静静的听她说话，直到最后，这姑娘淡淡的笑了一声。
“现在我才想明白，其实哪有什么特殊对待，师尊带着你，却也没丢下我，明朗喊你长老，却也会眼睛亮亮的喊我师姐。”
“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罢了。”
满唐从水牢离开。
食盒送给了慕筝，那个用生命赎罪的姑娘，背对着满唐，声音轻轻的。
“替我跟万家的万宁道个歉，我利用了她，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不该背负着仇恨。”
“我做的孽，我死了还。”
万宁被玄天剑宗带了回去，和明朗成为师兄妹，满唐再也没去过玄天剑宗，只是想想盈盈的脸色，大概会很难看吧。
天空一直盘旋的天雷慢慢消失。
在慕筝亲口认下自己的罪孽，那个一直把慕筝当亲闺女的天道，到底选择放弃。
种着活桃花的飞舟盘旋在水牢最上，秦扶言站在船体一侧，眉眼温和。
他对水牢这个地方深恶痛绝，能陪着满唐过来，还是怕她受委屈，小姑娘一身鹅黄长裙，头上插着珠钗，自远处疾驰而来，裙摆在半空里如同一朵花。
“等久了吗。”
秦扶言摇摇头，“等你，多长时间都不算久。”
这一番土味情话惹的满唐龇牙咧嘴，她笑着捶了下秦扶言的肩膀。
飞舟渐行渐远。
桃花被风吹的飘落，洋洋洒洒的粉色成了一副优美的画卷。
而在桃花之后。
黑色长纱背影的男子头上绑着血红的发带，他肩膀靠近身边的鹅黄长裙。
若是有人经过，大概还能听见他们说话。
——秦扶言，在无常的精神攻击里，你到底见到了什么才会选择对我表明心意啊。
——说了是个小家伙。
——哪个小家伙？
——大概是以后要娶你的小家伙，他小时候吃了太多苦，总得给他点甜头。
——哦，说到甜，秦扶言你会做蛋糕吗。
——不会，你想吃？
——嗯嗯。
——让暗一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