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宫墙外。
一众握着刀的兵将看着公主被那个白披风的年轻人扶上马车,落下帘子,白披风接了侍卫首领的鞭子,在虎视眈眈里驾车前行。
车轮碾在青石路上,先前查看腰牌的兵将身形没动,压低声音,“公主出行,只带一个车夫合适吗?”
九九目光不转,两只手搭在肚子前,一脸淡然,“那不是车夫。”
兵将:公主出行,连车夫都不带?
九九:虽然不是车夫,但比车夫有用。
侍卫首领:就,一言难尽。
...
马车行进半柱香的功夫,满唐掀开帘子,里边燃着银碳,外头有风,扑在脸上突兀就是一寒。
秦扶言单腿搭着车架,另一条腿曲起,身子半靠着轿厢,神情闲散,白色手指握住黑色鞭子。
察觉身侧小姑娘坐下,他神色瞬间温柔,“怎么出来了,外边冷。”
满唐身上还披着斗篷,她快速把汤婆子塞进秦扶言手里,“晓得冷,你身体不好,受了寒回头再生病,里边暖和,要不你进去躲躲,我来开...,我来赶车?”
诚然她没有赶马车的经验,但是之前满唐有驾照,自动挡的车子开的飞起。
这应该...差不多吧。
小姑娘眼睛里闪过一丢丢的心虚,秦扶言被逗的难得弯了弯唇角,许是年幼时候身体没调理好,这些年随着暗卫练武。
他看起来依旧带着病态,可一出手就是要人命的杀招,满唐没见过秦扶言同人争斗,总是觉着他下一秒就能晕过去,可实际上,秦扶言壮的能去山上打头熊。
汤婆子滚烫,秦扶言在掌心把玩不过三五个呼吸,便重新给了满唐。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
马儿在秦扶言手下挺听话,毕竟这人还能抽出手替满唐把斗篷的帽子戴上,而据满唐回忆。
她以前开车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敢放。
天双楼坐落在街道中心。
上下四层的建筑,外墙刷成白色,上头不晓得是哪位名家作画,四角屋檐上蹲坐着貔貅雕塑,二三层偶尔有推开的窗子,便看着人声鼎沸。
秦扶言扶着满唐下车,一抬头,牌匾挂的高且威武。
门口的小二带着笑,快手快脚的上前牵马,“贵客在大堂还是包间?”
满辰寻订了位子,满唐头上带着帽帘,只能隐约看着一闪而过的下巴,她单手拎着裙摆,“秦淮小筑。”
马车拉到后院停放,满唐话音刚落,小二神色一顿,随即笑的更欢,“原来是秦淮小筑的客人,您随我来。”
这天双楼看前边是上下一体,顺着旁侧的竹林小道,里边内有乾坤。
走过两进门的院子,小二弯着腰,“贵客里边请。”
圆弧形的拱门之里,满唐同秦扶言并肩,入眼便是成片的梅花林,白色粉色的花瓣顶在枝头,而花林中间藏着一座金粉的屋子。
这地界不大,倒是别有一番韵味,满唐把帽帘上的白纱拨到两边,心里难得感慨。
“有钱真好。”
古往今来,诚不欺我。
还不等两个人进屋,身后传来奚青洲温和的说话声,“赵姑娘这边请。”
奚青洲今日依旧穿着一身青衣,长发半挽,白玉簪在阳光下折射出一抹温润,他身侧跟着个一身蓝裙的女子,二人略带疏离。
满唐脸上扬笑,“奚大人!”
身后房门打开,满辰寻单手背在身后,“都来了。”
话音对着满唐,眼睛却落在秦扶言身上,他晓得宫里有个大秦的质子,只是这两年没怎么听过他的消息。
而今这人同满唐站在一块,满辰寻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出于礼貌,他微微点头。
秦扶言不晓得是看见还是没看见,只是离的满唐更近些。
奚青洲倒是没这些顾虑,这人性子好,引着身前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