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轻哼一声,“偷盗?自家兄妹何谈偷盗二字,若不是小五藏的严实,他们二人又如何想着去偷?”
“朕从小就教你们学会分享,学会大度,这只是条鱼就不舍得给妹妹看,以后得到别的,是不是连朕也瞒着掖着?!”
满严的心眼子都快偏到大秦了。
满唐差点没忍住给他鼓掌,好家伙,这都能掰成是满既溪的错,她这个爹,出乎意料啊!
如果说满唐是开心,那兰妃就是诛心,“皇上,溪儿也是您的孩子,您不能为了偏袒小公主,就这么对溪儿!”
为母心切。
兰妃的字字句句并没有打动满严,他单手搭在膝盖,“身为皇子不好好读书锻炼,摆弄这玩物丧志的东西,日后有何出息。”
“金公公,把这盆子撤下去,五皇子若在殿里无事,抄十遍佛经,届时拿给朕检查,权当静静心。”
这一出转折可谓是谁也没想到。
满唐这朵小白花没了用武之地,都不需要装可怜,满严摆手让众人退下,兰妃来之前想着的那些好处全成了泡影。
满既溪受了无妄之灾,不仅小花没了,还他娘的得抄书。
他抹了把眼泪,离开前看着母妃的背影实在不明白,说好的梅贵妃会赔给他很多宝贝呢?
说好的三哥哥以后得听他的话呢?以后三哥哥不会不带他玩了吧?!
眼泪流的更凶了。
众人离去。
润雨殿只剩下满唐几人,满严露出笑,这下真像个慈父,“唐唐喜欢那鱼,一会管金公公要,吓着了吗。”
他的手掌摸了摸满唐的脑袋,不敢使劲,满唐诚实的摇头,“没...”
别说吓着了,她现在觉着自己猖狂的能在皇宫里...不对,在整个大周横着走。
有这么护短的爹吗?!
这合理吗?!
满严虎目温柔,“以后想要什么跟父皇说,身上这湿气是玩鱼弄脏的吧,快跟九九回去,把湿衣服换了。”
灯火摇动。
满唐扑在满严怀里,感动的眼睛成了波浪号,“父皇太好了!父皇最好了!”
小姑娘哄人的时候甜的像颗糖,满严嘴角咧的老大,目送着闺女离开,就觉着果然闺女才是爹的小棉袄。
等着满唐的身影渐渐模糊,满严敲着腿,这才看向跪着的满世广,他语气清冷懒散。
“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
满唐以为自己第一个任务指定凶险,可眼下看来,爹疼哥哥爱,她唯一要攻略的就是秦扶言。
小说里说他最后会登上皇位成为一代暴君,幼年欺负过秦扶言的都成了他的阶下囚。
那么接下来的日子。
一方面不让秦扶言被欺负,一方面给他送温暖。
在党的精准扶贫下,小秦同志一定会有个终身难忘的童年!
金公公果然把鱼送过来了。
夜色漆黑。
满唐洗了个热水澡,头发湿漉漉的还没擦干,水玉的盆子摆在桌面上,到头来,这鱼还是没送出去。
近来天气越来越冷。
九九新抱来一床被褥,满唐的床上铺着上好的貂绒,垂挂着的纱帘上方有晃晃悠悠的珍珠串子。
“公主,钦天监说今夜有雨,怕是之后会冷,奴婢给您添床被子,若是染了风寒还得吃苦药。”
她像是哄小朋友,新棉花缝的被子又软又松,里头或许掺了蚕丝,丝毫不显厚重。
满唐顺着窗子往外看,小道上零零散散的摆着许多宫灯,地面上铺了一层白色的霜。
她语气有些轻,“会冷吗...”
秦扶言。
若是没有记错,秦扶言的被褥都只剩下薄薄一层,自己这貂绒都捂不热的身子,那他呢...
九九隐约听着满唐的含糊其辞,她以为自己说重了,公主从小就不爱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