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随着他们一天天行路而过去,白念芙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接受了弟弟可能被活捉也可能死去的消息,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深宫公主,只是偶尔还是会想到母后临终的遗言,父皇前殿拼杀的怒吼流下眼泪。
刚开始的几天白念芙过得浑浑噩噩,白日里面对着春桃和春橘时还好,每每到晚上住宿客栈摒退两个婢女后便开始默默流泪,哭累了才昏睡过去,第二天早上被春桃叫醒都发现枕头都湿透了,但春桃也不会过多询问,只是会禀告给江弋,江弋听到后会远远看一眼白念芙哭了肿得像核桃一般的眼睛,随后让春桃给她上药。
就这样慢慢的行至第五天,白念芙才算打起了一些精神,江弋照顾她是女眷,并且精神也不太好,所以路上走走停停,现在沿着往晋国国度走的路到了扬粟附近,便让队伍停下来休息一下。
这也是上路以来白念芙知道的江弋第一次来找她。
“怎么样,哭了这么多天,现在算是想清楚了?”江弋站在马车外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可能是为了让她轻松而露出了一些愉悦的神情。
“嗯,多谢江公子。”白念芙点了点头,看见江弋一直站在马车门口似乎想邀她下车便提着裙子往外走去。
谁知马车门处无马凳,只一阵天旋地转,白念芙便感觉到自己被人拦腰抱下了马车,还没等她发作,那厢便说道,“失礼了,小姐,马车的马凳应该是被手下人搞丢了,只好如此让你下车。”说着,江弋还拱了拱手行礼,让人真的觉得他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白念芙张了张嘴,似乎却无可说,便只好亦步亦趋的跟着江弋的步伐向前走着。
“此处名为扬粟,地处晋国西南方,这里以天下瀑布美景著称。”江弋说着,白念芙便远远听到了泉水倾流而下之声,只抬头便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
春风习习,在树木枝干的阵阵摇曳中,无数色彩斑斓的树叶透过来丝丝暖阳,瀑布从两山的苍松中倾泻下来,泻在岩石上,发出震耳声响,奔流不息的瀑布落下,化成水珠,水珠变成雾气,萦绕在山的周围,平添一种别样的仙境风味。
“此处被扬粟本地的百姓称为仙境,传说中想要化神飞仙之人均在此处才得窥天规,得道飞升。”江弋说着,将白念芙的神情尽收眼底。
白念芙虽不是养在深闺的公主,但也不曾见过此等美丽的自然景象,倍感震撼,只觉天地之间人类的渺小,也大致猜到了江弋的用意,随后转身望向身后的江弋道,“感念公子如此宽慰我心,若再不平静内心才是辜负了公子,也是辜负了我死去的父母,大自然的宽阔,人类的渺小,我也确实不敢拘泥于亲人逝去的痛苦。”
白念芙只说及此,没有再往下说了,父母若是普通人或许她毫无办法了,但是她的父母是梁国帝后,自己的弟弟是梁国储君,此国难家仇她怎能安心放下,只能时刻劝自己平静罢了。
白念芙低下头掩盖住了眼里的愁色,江弋看着她的动作神情也只叹然,却未在说什么了。
两人并排坐在瀑布附近的空地上,周围的仆从手下早已替他们准备好了吃食,白念芙掩袖喝了一口热茶后,才放下茶杯道,“江公子,前些日子一直浑浑噩噩还未来得及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阿芙,这段时日承蒙公子照顾,我无以为报,如果以后公子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一定做到。”阿芙说完端起茶杯敬了江弋一杯。
江弋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喊了一声,“阿芙。”
白念芙点了点头,忽然发现不远处的马,遂又面色尴尬道,“江公子想来送兄长出殡只备了这么一架马车,却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被占了,自己只好和仆从骑马,”说着白念芙顿了顿,看着面前仔细听她说话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我看马车还大,坐我和春桃春橘三人以外还绰绰有余,不敢独占江公子马车还让主人家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