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月华满地。远处的屋檐上飞过一两只乌鸦,连带着树枝摇曳,叶子哗哗作响,北风呼啸的声音伴随着乌鸦的叫声给平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别样的氛围。
不远处的驿舍徜徉在黑暗之中,只亮着两盏微弱的小油灯,床上正躺着一个面如凝脂的少女,看模样不过十四五岁,却生得一张俏生生的鹅形脸蛋,高挺而俏皮的鼻梁,红透欲滴的樱桃小嘴,哪怕是阅美女无数的人来见了她,都不得不感慨一声此女必为绝色。
白念芙便重生在了这逃难之时。
她本贵为梁国公主,却遭到反贼攻入都城,父皇母后被杀,弟弟失踪,本欲逃命苟活,机缘巧合之下遇爱人,求其寻找弟弟杀反贼报家国之仇,却奈何中调虎离山之计,红颜薄命,爱人被牵制包围,自己被反贼叔螭追杀,派兵攻陷了驻守城池,掳走了她。
将死之前,被折磨的一身是伤的她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只听见眼前妖艳美姬说道,“公主殿下,弋王是我这一生都不可能放弃的男人,要怪只能怪你过分美丽竟引得叔螭甘愿为你在这种节骨眼上出兵晋国。”那美姬呵呵一笑,伸出手指勾住白念芙的下巴,“只可惜麟帝不想让他皇叔过分摄政,但他不但不好好听话还非要拒绝陛下的提议,若不是因为我!”那女人忽然加大了声音,“若不是因为我……麟帝怎么可能放过弋王!”
那貌美女姬说着整张脸便狰狞了起来,“白念芙!我要杀了你!你这个坏女人占着弋王的心,还差点害了他!如今我所做的种种证据都指向你弃他而走,他却还不信!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那美姬用力掐着白念芙的脖子,白念芙只觉一阵窒息之感萦绕着她,喉咙只能发出呵呵的喘息声,身上根本没有力气挣扎,只能睁大眼睛死死地瞪着眼前的女人,不过片刻便窒息而死了。
那女人见自己亲手掐死了白念芙,更是站起身来狂笑,还不等反应便被开门闯入的男人团团围住。
来的人正是那美姬口中的弋王——江弋。
看着眼前的男人白念芙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几年之前。
旧春二十八年,房王宫陷在一片哀嚎之中。
漫天大火,宫人们四处逃窜,尖叫声辱骂声此起彼伏。
“叔螭!”只见那房王宫大殿上站着一个年过五旬的老人在大呵,“我早不知你竟有如此之心,今日在此哪怕朕和将士们战至最后一滴血,也绝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那自称朕的老人手里提着长剑,面前站着一个个穿着战甲的士兵都在严阵以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个老皇帝!一辈子懦弱无能,江山社稷都被周边的其他国家啃食殆尽,可你却还是毫无作为,不敢出兵,只知道躲在这房王宫里装着你那勤勉上政的模样!”那个叫叔螭的男人开口说了话,吐出口的却是一阵令人作呕的声音,随后他啐了一口,又说道,“老皇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叔螭便号令周围的手下冲向了大殿之上,他自己也提着剑挺着那大腹便便的模样一起朝着唯一一个还未被放火烧尽的宫殿冲去。
那老皇帝的几十人如何能抵挡得了和叔螭的几百人,不过须臾便一命呜呼了……
而那后殿里烛火昏暗,平日里富丽堂皇的宫殿,伺候的宫人早已跑的跑,死的死了,只剩白念芙和母后呆在正殿之后,听着前殿父皇和那反贼的动静,两人吓得瑟瑟发抖。
听到前殿发出拼杀起来的声响,皇后痛心的闭了闭眼睛,随后取下头上的发钗一把塞到白念芙的手上,紧紧抓住她的手,“念芙,母后……母后以后不能再陪着你了,你是我梁国唯一一个公主,从小被我们捧在手心娇养长大,如今面临灭国之难,不论是你父皇,亦或是我都希望我们的女儿能平平安安,走吧……孩子,离开房王宫,往东逃,要活下去……”
那坐在主位上的女人哭花了妆容,早已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