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便说过了,花止前世,是个让全世界都闻风丧胆的顶级女杀手,只要她脸一冷,那群小卡拉米们就能吓得两腿战战,生怕花止一言不合,直接将他们脖子拧断,更有甚者,随身都是备好遗书,才敢走到她面前来说话。
很多年,没人敢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了。
花止握紧了手里的筷子,心里寻思着,是钉心脏好,还是钉喉咙好,都不好,嘴太臭,钉嘴吧。
还没出手,便见舒恒毫无征兆转身又往外走,紧接着,外面便想起了舒恒大声嚷嚷着已经找到花止的声音。
舒烬说:“没事,你吃你的,爹娘不会生气的。”
花止乜了舒烬一眼,心道:这厮莫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看不明白现在什么情况吗?
不一会儿,舒家两口子就回来了,先走进厨房的,是慈眉善目的舒陈氏:“哎呀,儿媳妇儿你去哪儿呀,可叫人担心死了。”
花止手里的筷子,松了一瞬,舒陈氏并没有继续往下追问,快手快脚的又舀了一大碗鸡汤上桌,摆好碗筷,招呼舒恒过来吃饭。
舒恒冷哼一声,码着脸上了桌。
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碎碎念着毫无意义的家常闲话,花止手里的筷子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怎么看,这都是一家再普通不过的蝼蚁,但他们之间的气氛,却温馨得很。
她从没有在这样的氛围下吃过饭,一时之间,竟像一个不知世事的黄毛丫头,不知道该融入这样的环境,还是该先发制人,将他们都解决了,从此以后天高海阔任我游?
怀着乱糟糟的心情,仿佛鸡肉都不香了。
舒陈氏说:“儿媳妇儿,你头还疼吗?”
舒陈氏说的,是原主把自己磕过来的那一下,虽然伤口不大,但好歹是磕死了原主的致命伤,花止这会儿子都不免觉得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有些不好使。
见花止不说话,舒陈氏直接站起来,拨开花止的头发看了一眼伤口,拍拍胸脯仿佛放心了似的,说:“还好,血止住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花止手里的筷子已经蓄势待发,舒陈氏又坐回了凳子上,笑眯眯的给花止夹了一块鸡肉,笑**的说:“明个儿,就叫你阿爹把那碍事的门槛休整休整。”
花止握紧了筷子,心道:“我居然能允许别人摸我的头,果然是脑子撞坏了吗?”
舒恒是第一个吃饱的,放下筷子便拿出一个大盆,开始揉面。
舒家是做早点生意的,主要就是卖饭桌上这种灰不溜秋的杂面窝窝头,舒恒正是在做准备工作。
花止看他黑着一张脸,仿佛手里揉的不是杂粮面,而是一个深恶痛绝的仇人的头颅。
舒陈氏也吃好了,招呼花止一声:“儿媳妇儿,你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吧。”然后也开始给舒恒打下手。
花止和舒烬一起离开厨房,身后,传来了两口子说话的声音。
舒陈氏说:“儿媳妇儿看起来不太好相处啊。”
舒恒冷哼一声,说:“这你不是早该知道的吗,小河村谁不说她脾气怪啊。”
小河村,是原主居住的村庄。
而原主,也确实是个脾气古怪的人。
原主一家,本是外地为了躲避战乱迁移过来的,没成想,逃过了北边的战役,刚到小河村定居下来,就遇到西面也打仗了,原主的爹应朝廷征兵上了战场,再也没回来,就剩李兰花一个,靠着织布,饥一顿饱一顿的将原主拉扯大。
一家子外地人,家里又没有个男人当家,偏生李兰花还长得漂亮,理所应当的,招来一些麻烦的同时,也招来了很多排挤。
原主小的时候,就是在同村孩子的排挤欺辱下长大的,脾气自然古怪。
舒陈氏许是想起了今晚的一场无劳奔波,叹了口气,说:“唉,我就是怕烬儿受委屈啊。”
舒恒说:“怕什么怕,烬儿身体已经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