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李鱼听陈凤年扯了十大门派,扯了八大仙子的芳名,扯了六大邪派,才知道追击上官雁的双煞正是出自六大邪派之一的森罗狱。
森罗狱而外,另五大邪派分别是暗杀之灭魂殿,女流之绮罗香,嗜血之伐罪盟,诡秘之魔音宗,霸绝之狂剑城。
十大门派与六大邪派在台面上主宰着仙林的正邪两道,但仙林中有隐逸高士,有独行巨邪,更有正邪不分的怪人。
而在仙林之外,更有妖界虎视眈眈,令仙林如坐针毡,不敢放松警惕。
数千年来仙林风云变换,不断有人想要一统仙林,不断有门派崛起衰败。
但任凭正与邪是起是落,任凭仙与妖是战是和,仙林却还是仙林。
李鱼从胡绛雪处可听不到这许多典故,全赖陈凤年一一说明,果真是大长见识。
李鱼时不时询问一两句,听到有用的信息便用心记载。只是陈凤年言语之中,总是对女人念念不忘,所言也都是围绕女人展开,
例如说到绮罗香之时,陈凤年对绮罗香主人大有垂涎臆想之意。
陈凤年明明没有见过绮罗香主人,却几番评头论足,想入非非,让李鱼哭笑不得,只能随口附和一句,暗示陈凤年换个话题。
听者认真,说者便有味道。陈凤年本就口才便给,又难得遇到李鱼这么一个爱听自己说话的人,不免滔滔不绝,一路竟没有停嘴之时。
待两人来到凤鸣山仙音宗,山门处迎宾的两男两女将陈凤年放入,却将李鱼拦住:“阁下是何人?若无邀请,便请阁下止步。”
李鱼从百宝囊中取出三十坛梅花酿:“我奉师父疏影阁主之命,为仙音宗主贺寿。薄礼一份,祈请接纳。”
迎宾诸人半信半疑:“疏影阁主何曾有弟子?阁下莫不是与我们玩笑?”
陈凤年此时再无疑虑,呵斥道:“小辈懂得什么?梅花酿乃是世间绝顶美酒,唯有疏影阁的千年梅花能够有此滋味。
你们有眼不识泰山,竟敢得罪贵客,小心唐宗主责罚你们!”
那四人慌了神,连忙道歉:“贵客勿怪,我们哪里懂得这许多?快请进。”
其中一人更用大笔将疏影阁写在礼单上,一边高声唱道:“疏影阁贺礼,梅花酿三十坛!”
那些跟随李鱼而来的众子弟见李鱼堂而皇之进了仙音宗,有的垂头叹气,失意而散:“人比人,气死人。凭什么他就可以成为梅花仙子徒弟,我却连一面都见不到?”
有的则是恭恭敬敬,小心翼翼,询问仙音宗迎宾:“刚刚那人真是疏影阁的吗?”
迎宾诸人本就憋了一口气,闻言怒斥道:“休得啰唣,仙音宗是你们晃眼的地方吗?麻溜滚一边去。”将一众游手好闲的公子哥骂得悻悻而退。
李鱼与陈凤年进得山门,眼见仙音宗房屋罗列,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气象与疏影阁雅致氛围大是不同,不觉啧啧称奇。
但随即李鱼便感觉到了异样,似乎他每经过一个人,那人便会将好奇疑惑目光投在他身上。
那种感觉,犹如众矢之的,饶是李鱼内心沉稳,仍不免略感不自在。
陈凤年哈哈一笑:“别人听到疏影阁来人了,自是翘首以盼。但他们见到的却是你,当然又惊讶又怀疑。
不过那些人自持身份,又在仙音宗做客,却不会来盘根问底了。李兄,这万众瞩目的滋味……”
陈凤年的话戛然而止,陈凤年的眼睛忽放光芒,因为他看到了春天在向他走来。
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认眼前如花容颜真是摘星楼的霜月尊者,真是仙林八大仙子之一的霜月仙子上官雁:“天啊,霜月仙子竟笑着向我走来,我感觉我要窒息了,我感觉心要裂出来了……”
上官雁那张精致脸庞上露出罕见笑容,如春风拂面,却偏心只吹到李鱼脸上,将满心期待的陈凤年冷落一旁:“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