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花穿着灰色的外套,脚上穿着一双有些单薄的布鞋。
脑中回忆着过去的画面,年少时她总喜欢喜欢爬到屋顶上面。闭上眼睛,让风吹拂自己的头发。
现在的她也喜欢躺在屋顶,不过惬意的风不再是吹拂头发,李大花只想着借着这风吹走心中的烦心事。
因为内心的愁苦实在太多太浓,就像是混进沉重夜色的墨渍,无法分清到底什么才是愁苦,整体亦或者部分。
当年和哥哥碰巧离开村子,回去只见着那幅骇人画面,也不知道活下来是好还是坏,之后更是一路命运多舛,就连那兄长因为这件事情彼此也关系断绝。
她还记得好几年没见面后,自己那悬在空中无处安放的手,还有那明明是最稀疏平常,可自己怎么也说不出口的称呼。
到了这种关键时刻,脑中总是情不自禁会联想到一些过去画面,彷佛是过去人生的总结归纳般。
李大花叹息,故乡已经遥远到只能寄托愁思,却永远不可能回去的地方。
家人这个词汇,父母的面容已经记不太清模湖了起来,哥哥这个词汇又是如此的令人生厌。
似乎还是这个与自己相濡以沫这么多年的男人更让自己安心。
可为什么就连这个男人也要从自己的身边剥夺开呢?好在还有机会,一切还来得及。
布鞋踏在泥泞上,灰白边缘处沾染这土色腥黄。
她这样想着,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心。指甲陷进肉里,微微用力,内心别无所想,只单纯祈祷着。
奉献给主吧!
只有主才能拯救一切。
……
破旧的房屋,地面上绘制了一个复杂的仪式阵。
里面无光,角落点着九根红色蜡烛,这蜡烛不似一般的蜡烛,烛泪类血,带着诡异的美。
窗户关得很紧,按理来讲,四周紧闭,没有缝隙空间,然而有莫名风徐徐侵袭,烛影摇晃,细碎斑驳。
一尊似人似兽的凋像摆在仪式的正中间,骨骼畸形,有着六只手臂,下半身如同野马般四只蹄子。
皮肤各处皲裂流着灰黑色的脓水,眉心处有颗竖童,炽热猩红,左眼空洞洞,虚无一片,如同黑洞般,诡邪惊悚。
任哪个人看见这座凋像都知道是一等一的邪恶。
可周围围着的十数人,却都是一脸痴呆看着凋像,口中有涎水不知觉淌落。
李大花面露恐惧看着这一切。
这不是主。这是地狱。这是恶魔!
自己居然想要跟恶魔做交易!
烛光摇晃,阴影一点一点笼罩在她脸上。
她的心神恐惧。
她想逃。
她想逃离这里。
可她动不了,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就连眼球都只能直愣愣盯着不远处的那一座凋像。
仪式阵法的一侧,有一个面容沉静严肃身着黑色类似牧师衣物的男子站立。
他瞥了一眼李大花,不屑地笑了笑,毫不在意,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他开始舞动,手上动作开始不停抽搐,如同中风般,舞姿带着奇妙的韵味。
沉浸到另一个世界,忘记自我,倏地,他开口了。
“造一切罪,释一切厄。”
底下的人群如同小学生般要跟随老师诗朗诵般整齐划一,摇头晃脑。
“造一切罪,释一切厄。”
李大花看着那个凋像,只觉得视线开始变得模湖,变成一大块一大块的光斑。
在这话语一出,只感觉整个人在一口古朴大钟中,灵魂在话语激起的涟漪中不断震荡。
逐渐失去自我。
“罪怨天尊,遍满十方界。常以威神力,灭罪诸众生。得离于迷途,众生不知觉,如盲见日月。”
“罪怨天尊,遍满十方界。常以威神力,灭罪诸众生。得离于迷途,众生不知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