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暂时想不明白的引理跟定理。
但这并不影响他把那些繁复的公式跟论证过程给还原过来。顺便还能加深记忆跟理解。他是如此的专心,宁爸几次打开房门,他都彷若未觉。
直到夜色渐临,宁爸终于重重的敲了敲宁孑的房门。
“小孑,出来,你大伯来了。”
宁孑这才惊醒,看了眼依然趴在桌上的小猫,又看了眼几个小时才处理了不到十分之一的论文内容,这才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
三个男人坐在不算大的客厅里,茶几上摆了一盘猪头肉,一盘卤香干跟一瓶老白干,还有三个酒杯。
大伯端起杯子,狠狠的将一杯酒直接一饮而尽,这才严肃的开口道:“下午我去了派出所,找老李聊了聊,他说小孑这事可大可小。他建议你明天带着小孑先去录个口供,等到那边出院了,他在把你们都叫过去走调解。”
“老李说了,那个腌臜货也不干净,所里的人也不信他们说的。调解的时候会帮着我们吓吓对面,五十万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医药费得给人家出了,多少还要再赔个几万。”
宁孑的大伯宁建早些年接了宁为爷爷的班,在农机厂当了个小干部。在小县城里也算是交游广阔,多少有些面子。
宁孑默不作声,宁爸则红了眼,抬起头,愤愤道:“我听小孑说了,是他们先找的麻烦。那么多人欺负我们家小孑,拳打脚踢的,怎么还要我们赔钱?最多只给医药费,想讹我们老宁家,我跟他们拼了!”
大伯瞪了宁爸一眼,怒道:“拼了,拼了,你一把年纪了无所谓,小孑怎么办?他可是高材生,以后要去京城读书,要出人头地的!几万块跟小孑的前途比起来算什么?现在这个社会是讲法律的!”
跟着,大伯又瞪了宁孑一眼,道:“还有你,小孑,学校你干脆也别去了,就在家里自己复习,准备高考!这次到了京城,可一定要注意,别再被赶回来了!我知道你们现在困难,这张卡里有十万块,你先赔给他们,等小孑以后赚钱了再还给我!就这么决定了!”
说完,大伯从兜里掏出一张农村信用社的卡,重重拍在了茶几上。
“哥,这是你给宁晓准备的吧?”
“不用你管!以后小孑出息了,还会不照顾他唯一的堂姐?再说,这钱是要还的。”
然而,宁孑抬起头,看向大伯,认真而又执拗的问道:“大伯,你信不信我?”
“嗯?”
“我不参加高考也能上大学!”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