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容轩的语气太凝重,又或许是出于对生命的珍惜,无论前一秒这些人想的是什么,这一刻,他们都放下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姑且相信了容轩。
一群人快步走到门边,奋力想拉开两扇铁门,才发现仓库的铁门不知何时已被外面的人反锁。
果然,容轩幽深的狭眸微微一冷, 看来,他的担忧是正确的。
若说这群人刚才对容轩的话还只是半信半疑,那么现在就是深信不疑了。
“遭了!门被锁了!”饭桶震惊,英勇无比的抬起脚狠狠地踹了几下铁门,大概是妄图能够像电影里面的主人公一样破门而出,突出重围。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随着‘咣里咣当‘的几声后,饭桶抱着自己踢肿的脚,龇牙咧嘴的单腿上蹿下的跳着,“哎呀,他奶奶的,这门怎么这么硬,疼死我了!”
一群人无语。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江晨不忘初心的死死挟持着阿正,焦急的问着容轩,“你不是聪明吗,快想办法啊!”
容轩挑眉看着他,“你不是不怕死吗?”
“我是不怕死,但我要死的有价值,我兄长的仇尚且未报,我继父还在你手中受辱……”他满腔的怨气与怒火,“还有苏巍州……说是与我合作,其实他早就想好了要送我祭天,我一生如蝼蚁,一生都在受制于人!我他妈不甘心!”
默了默,容轩还是决定告诉他,“放心,没有人扒你继父的衣服,刚才之所以这么说,是在故意激怒你……你也不用脑子想想,谁要看一把年纪的老男人全裸的样子,这要真看了,晚上还不得做一宿噩梦。”
江晨激情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当真?”
容轩点头,“当真。”
江晨脸上当即红一阵,白一阵,伸手掐上阿正瘦小的脖子,“那我就可以放心杀他了。”
他缓缓补充,“不过你继父的确在我手里,我弟弟如果死了,你的继父也会是死路一条,”
说着,他又蹙眉环视一圈四周,“都是走投无路的困兽,何必自相残杀,有什么恩怨出去再解决。”
“出去?”江晨的手泄了力,无力的垂了下来,“你闻到没有,汽油味越来越浓了……接下来无论是谁,只要划根火柴往这里一扔,星星之火瞬间就可燎原。我们……真的出得去吗……”
容轩精致的眉眼间也是蕴着破天荒的的沉重。
他防了江晨,却没有防苏巍州。
现在这局棋,已成了进退两难的死棋。
一门之隔。
层层阴云的笼罩之下,仓库门口十米之外的距离站着一片黑压压的人群。
其中,站在最前方的那道颀长清瘦的人影尤为醒目,他宛如一座俊美的雕像,一动不动,眼中似乎氤氲一层猩红的雾气。恰好今日风有些急躁,吹拂着他的墨色的衣摆,如同暗夜之神在他背后展开了黑色的羽翼。
随着几个拎着空空如也的汽油桶的下属前来复命,苏巍州神色终于松动几分。
此刻,这个废弃的仓库四周已经被泼满了汽油,浓浓的味道扑鼻而来,霸占着所有人的嗅觉神经。
他唇角勾出一丝冰冷嗜血的弧度。
一旁的心腹见到他的笑容识相的递上一盒火柴。
苏巍州接过,皓白苍冷的手指拿起一根,纵向一划,随着利落的摩擦声响起,火花兴奋的冲了出来,红红的火柴头瞬间变成了一点跳动的小火苗……
他放在指尖上,正想轻弹出去,忽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跑了过来,噘着嘴,对着那一簇火焰,像是许生日愿望似给吹灭了。
苏巍州一怔,看着眼前的人,顿时面色陡然一沉,“小伶?谁带你过来的?”
“是我带她过来的。”宁瑶从暗处走了出去。
“还有我。”徐并也一并出来了。
由于容轩一直不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