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就被江陵拉着往一百米外的面包车走去。
江陵看着驾驶座摇下半截车窗露出半张脸的团子,说:“团子,麻烦你送我朋友回家啦。送完你自己回去就好了。不用一直盯着我。”
不等他回答,就转身对莫婷叮嘱道:“到家了告诉我一声。你别担心,他是我朋友。下次见。”
莫婷不好拂了她的意,便答应了,然后坐上副驾驶座。挥手跟她告别。
“系安全带。”
车里没开灯,莫婷看不清楚他的脸,只听到沙哑的声音沉重响起。
“啊,好的。”
莫婷拘谨地系好安全带,怀里抱着相机,坐姿端正,一动不动。其实她是有些社恐的,只在工作上偶尔能社交牛逼一下。
大部分时间都属于社恐,比如现在。跟一个完全陌生,甚至脸都看不清楚的男人在狭窄的空间里待着。
车里还有残留的比较浓的烟味,似乎抽了很久的烟。不能说对烟味反感,但不太喜欢是真的。
团子似乎意识到这一点,低声骂了句什么,连忙开窗开空调,顺道开了前座的灯。车里一下子亮了许多。
莫婷眼角瞥到了他的侧脸,因为职业习惯于钻研微表情看一个人的情绪,便开始在心里分析。眉目紧锁,脸部绷紧,显得心事重重,抓着方向盘的手背部有青筋,又显得紧张而暴躁。
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他不会突然失控打人吧?身为新闻记者,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情。所以不算杞人忧天。
与此同时,本就没穿多厚的莫婷只觉得凉风飕飕的,然而由于社恐特性,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敢跟陌生人攀谈半句。即使冷得不自觉发抖,也不敢吭声。默默抱紧相机。
觉得他和江陵认识,再怎么着也不至于打朋友的朋友出气吧?
这时团子又注意到旁边人的小动作,眉头皱得更紧了,快速关上窗户,同时把空调的冷气调成暖气。
莫婷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尴尬,正想掏出手机玩。
就听到有人跟她搭话:“你结婚了?”团子瞥到她手指上的戒指,脸上的复杂情绪更甚。
“是。”
“结婚多久?”
莫婷想了想,从发现这个戒指到现在,“差不多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