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摄政王府主院的灯火都差不多熄灭了,偌大的王府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忽然一道黑影略过,没惊动任何守卫,掠入一处院子。
屋内烛火忽明忽暗,因为没有剪蜡,烛火黯淡的狠。屋子的主人穿着里衣躺在榻上,他的手中不知道哪儿找的两块圆润的玉石不断在手中把玩转圈。
“主子。”沈夜扛着个人突然出现。他的动作带起的一阵风让烛火摇曳了几分,差点湮灭,片刻又努力燃着。
沈戈慢慢的睁开眼,看着被沈夜放在地上失去知觉的人。“怎么回事?”
“龟息药。以前组织里用来假死逃命用的。”沈夜解释道。
“弄醒她。”沈戈吩咐着,手中继续玩着那两块玉石。翠绿的玉石在他冷白的指尖翻滚,衬着那手指仿佛也沾染上了玉的质感。
沈夜俯下身,拿出一个小瓶子,在地上人鼻下让她呼吸进去几分,很快一阵呜咽的咳嗽声在安静的环境中变得格外醒目。
那人恢复清醒睁开了眼睛,依旧无神的眼睛说明了这人的身份——陈莺。
陈莺一连咳嗽了好几声,好半天才缓过劲儿。忽然想起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清醒了?”沈戈躺在榻上开口,看着试图爬起来的陈莺。
“沈公子?”陈莺耳力好,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沈戈的声音,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的神色,“我不是……”
“不是死了?”沈戈勾着唇,看了眼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死,露出有些惊喜的模样,然后又转而疑惑的陈莺。玉石在沈戈手指上一一滚过,又回到小指上再次翻滚。“自然是我救了你,之前的事儿你还记得多少呢?”
“我……”陈莺听到沈戈的话,凝神想了片刻,“钟大人派人送我回家,还差人送了吃食,我吃完就感觉腹部剧痛,呼吸困难然后就不记得了。”
陈莺说着,然后恍然大悟,“那盒吃食里有毒!”
“嗯,不过我已经让沈夜替换了。”沈戈说着,“为了让监视你的人认为你已经死了,所以给你吃了点别的。”
“监视?是绑走我妹妹的人么?”陈莺很快就抓住了重点,“沈公子知道是谁么?钟大人为什么要给我下毒?他跟绑走我妹妹的人认识?”
“他们确实认识,不过此时跟钟长河无关。”沈戈像是玩儿累了,随手把玉石丢在了一边,“那食盒不是钟长河送的,是想要你命的人送的。要不你猜猜是谁?”
“民妇不知。之前民妇以为是大理寺少卿颜征,可今日白天已经知道他并非绑走我妹妹的人。那歹人到底是谁,民妇现在也不知道。”陈莺说到这个眼里的光便黯淡下来,想到生死不明的陈小花,她是看得见的揪心。
“不用以为,就是颜征。”沈戈也没想跟陈莺纠结,直接说了答案。
这下换成陈莺不敢置信,“可是今日那位颜大人的声音确实不是啊。”
“抢人的也许不是他,不过他一定是知道内情的。”沈戈说着,“今日他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认得你。”
“当说到他状告的事情,钟长河曾说京兆府尹谭华说你构陷,当时颜征第一反应就说了他在刑部三司会审的事情。”沈戈顿了顿,继续说到,“这看着像是他在急于解释,可若他不知道你妹妹被抢的实情,他又怎知道是发生在他在刑部的那一天的呢?”
陈莺听完沈戈的话,一下子抓紧了自己的衣袖,声音也开始变得有些哽咽,“所以,他白日那副好人模样,是……是装出来的?”
“是的,装的好么?”沈戈笑了笑,脑中也回想着当时颜征的模样,这等演技,也就能骗骗萧瑾钰这样心大的。
“所以他后来说要帮我查,其实是想找借口控制住我?好杀我灭口?”
“嗯,若是你跟他去了大理寺,我倒是不好进去。”沈戈叹了口气,他在京城的根基才刚刚起步,大理寺和刑部暂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