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身上那块死肉,把她推了下去。
是侯少鸿……哦不,司继他妈妈。
她惨白着脸,腿上有一道深深的刀口,活像一张没有牙齿的嘴。
见我看她,她冲我笑了笑,一边用手捂那些血,一边说:“阿继是不小心,他被你气疯了,所以才……”
我动了动身子,靠到了浴缸边。
她用手捂着,但血仍在外溢。
我抓起地上的毛巾丢给她,说:“你需要立刻去医院,要是晚了,有生命危险。”
“阿继一会儿会送我去的。”她拿起毛巾,捂到伤口上,又对我说,“他一走,你就赶紧跑出去,报案。就说是我干的,别说是阿继。”
“……”
两句话的功夫,伤口已经把毛巾浸透了。
“我们阿继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途。”她望着我说,“再说这次真的是你不对,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样算计我们?”
“好端端的……”
为什么,别人的痛苦,崩溃,在他们这些伤害别人的人看来,会是“好端端的”?
我笑着问:“你想过要给少鸿捐肾么?”
“他不是没病吗?”女人避开了我的目光,低头捂着自己的伤口,神色戒备起来:“你问这做什么?”
我笑道:“我知道你没想过,你连生他的日子都不记得,他对你来说只约等于钱。如果是司继,你就会毫不犹豫,因为那才是你的孩子。”
“这有什么不对吗!”女人绷不住了,朝我看过来,虽然正急速失血,她的脸却依旧有些微微的涨红,“他要是把我当妈,他能这样对我吗!跟他老婆合伙这样算计我!”
“算计你的从来都不是他,是我。”大家都要死了,这事必须说清楚,我笑着说,“因为我讨厌你们俩,尤、其、是、你!”
她呆呆地望着我。
我不需要她说什么,我怕她没命听完:“我讨厌你这样的人,明明有两个孩子,却一定要把其中一个不当人看!不公平也就罢了,却偏偏要来找她,利用她,伤害她!我讨厌你这样的人!你们畜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