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是侯少鸿的声音。
我扭头看去,对方立刻把手电光线挪了个位置,不巧正照到了“血淋淋”的墓碑上。
来人的确是侯少鸿,此时他圆瞪着眼睛,震惊地看着墓碑。
的确,对平常人来说,大半夜赶来墓园就已经很可怕了,又看到这样的墓碑……
我伸手捂住手电光电,说:“别看了。”
侯少鸿方才回神,扭头看向我。
我不想承受任何人的目光,扭头看向别处。
这时,他张开臂膀,搂住了我。
“先跟我回去。”
一上车,侯少鸿便说:“我已经安排好了,天一亮,就来修缮墓碑,两小时之内就能整理干净。”
这事我当然是要安排的,只不过我实在是太悲痛了,这半天一直没有精力去想。
没想到侯少鸿竟然已经先我一步做出了安排,我真是既惊讶又感动:“你什么时候安排的……”
“你姐姐给我打电话了,抱歉,”他露出一脸歉意,“按理说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刚刚就不应该露出那么……那么失礼的表情。”
我说:“没关系,正常人都会被吓到的……”
想不到平时不客气又无礼的侯少鸿会在此时说出这种话。
这让我感觉到了一阵温暖,又道:“谢谢你帮我安排。”
“没关系。”他说着,发动了汽车。
走了一会儿,我才感觉到有些不对,问:“你不送我回家么?”
“今天就跟我待在一起。”侯少鸿说,“你不能带着这种情绪回家面对他。”
我说:“繁华不在家。”
“那就更不必回去了。”他说到这儿,扭头瞟了我一眼,说,“别怕,我虽然不是好人,但也没猴急到在这种时候还想着上床。”
说着,他握住了我的手:“我只是不想让你在这么痛苦的情况下还应付他,也不想让你自己在家承受孤独。”
我说:“我的大儿子还在家。”
侯少鸿没说话。
“不过他已经睡了。”我说,“你说得对,我应该去你家。”
侯少鸿又将我带到了那间蓝色的小公寓里。
它地处在另一个富人区,距离挺远,反倒是离权御家的那栋别墅挺近。
进屋后,侯少鸿先找出一套新的女士睡衣,说:“你去泡个澡驱驱寒,我利用这段时间给你煲个汤。”
我确实觉得很冷了,便依言去泡了澡。
泡过之后确实舒服了些,哭过的脸也不那么干了,整个人又重新振作了几分。
侯少鸿给我的睡衣是长袖长裤,深蓝色的,布料精美,如一颗漂亮的蓝宝石。
换好衣服后,我从脱下的旧衣服里取出那只耳环。
一来到餐厅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食物香气。
侯少鸿正坐在餐椅上,手里拿着平板。
我走过去时,可以看到他正在墓碑的图片,但显然是余光看到我来了,他立刻熄灭屏幕,抬头打量着我,笑着说:“很合身嘛。”
“这是特地给我买的吗?”我在他旁边坐下来,问。
“当然,”侯少鸿笑道,“不然这尺寸我也穿不了呀。”
“看来你很希望我来住。”
“有备无患嘛。”他笑着说。
我点了点头,寒暄的话说完了,我开始切入正题:“墓碑是不是很难清理。”
“不难,”侯少鸿说,“但我想给你提个建议……当然,只是我的建议。”
我说:“你建议我迁墓。”
他既然不是在看新墓碑,那就是在看新墓地。
“对,你爸爸需要一块更安全的墓地,”他说,“这里的管理太松散了。”
我点头,说:“你说得没错。”
“这么容易?”侯少鸿挑起眉。
“这地方本来就是我爸爸在我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