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逐客令。
穆安安自然会意,施施然站起身,叮咛了我几句,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我见她走了,放心了几分,这时,她忽然脚步一停,说:“虽然是夏天了,但大半夜的还是又黑又冷,体弱的人晚上还是少出门。”
说到这儿,扭头看过来,“是不是呀?”
我没说话。
她知道我去过墓地了。
那她会不会告诉繁华呢?
我这么想着,但也没有继续问。
如果繁华知道我恢复记忆了,我肯定就会比较难走掉吧?
想到这儿,我既担心,又期待。
中午吃饭时,繁华来了。
饭菜是梁听南送来的,见他这一刻,我还是挺诧异的:“肿瘤科手术有这么快的吗?”
“没有,所以根本没有手术。”梁听南说,“她上午打来电话,我找了个借口。”
我当然猜到是这样,拿起刀叉,一边打趣他:“你是在因为什么事躲着她么?”
梁听南点了点头。
我问:“我能问是为什么吗?”
“你不问也知道。”梁听南明显心情很不好,敷衍似的说了一句。
他是在说卢卡斯或者其他男人吧?
我感觉自己好多嘴,便没有说话。
这时,有人敲门。
来人是琳达,繁华跟在她的身后,两人进门时说说笑笑。
随后琳达去收拾东西,繁华则来到我身边坐了下来,看了看我的盘子,笑着说:“有食欲了?”
梁听南说:“她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繁华看向他。
梁听南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了。
繁华追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钟,显然在想梁听南那句话的意思,我便问:“你吃饭了么?”
繁华这才回神,看向我,露出了一抹坏笑:“我要是没吃呢?”
我把盘子推过去:“我的给你吃。”
正好不想吃了。
繁华露出一脸失望:“还以为是要喂我。”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说,“你吃不吃?你要是嫌弃我,我就再去给你要一份新的。”
繁华白了我一眼,拿起了我的叉子,说:“刨得乱七八糟的……”
“不知道你要来嘛,”我说,“我习惯把好吃的先挑着吃掉。”
所以一碟海鲜炒意面基本只剩面了。
繁华笑了一声,说:“跟穆雨一个样儿。”
说着,盛起了面,作势就要往嘴里送。
我说:“你不是说穆雨性格像你嘛?”
繁华顿时动作一僵,愣怔了足足有两秒,才抬眼看过来。
“坏毛病就像我了,”我也只是小小地刺激他一下,便给了个台阶,“是么?”
繁华笑了起来,一边伸手揽住了我的腰,一边从盘子里叉了一块:“是可爱的毛病。”
说着,把叉子递到了我的嘴边。
我低头一看,是一块虾仁,便毫不客气地咬进了嘴里,说:“谢啰。”
“谢得像个哥们儿似的。”繁华笑着说,“重新谢。”
“才不……”
“乖。”他说着,拿叉子在盘子里刨了半天,又找到一颗虾仁:“说句‘谢谢老公’,就奖励给你。”
幼稚。
我说:“谢谢老公。”
“软萌一点嘛,”他还矫情起来了,“这语气干巴巴的。”
“一颗虾仁没资格要求软萌,”我拽起他的手腕,一口咬住虾仁,说,“你有本事再找一颗,我就萌给你看。”
我明明挑的干干净净,漏网两颗已经不可思议,我就不信他还能再找一颗出来。
果然,繁华在盘子里挑了半天仍旧一无所获。
我看似惋惜实则得意地说:“没有了呢。”
繁华瞟了我一眼,继续找。
“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