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我爸爸,就已经痛苦得几乎活不下去,在那么多人的帮助下,这么久仍然没有缓过来。
而权御……如果权衡没有醒来,那他就彻底失去了一切。
这一刻,我甚至在后悔,后悔自己放任了权海伦的结局,否则,他至少还有这一位对他不离不弃的亲人。
我抚着权御的背,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好抱住他的身子,在他身边轻声说:“别怕,他不会有事的……而且你还有我。”
又抢救了足足两个小时,权衡才被推了出来,却直接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医生说:“他的情况很糟糕,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
权御恍惚地望着医生,问:“那……他会死吗?”
“不好说。”医生说,“我知道这很悲伤,但也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这一晚,权御起先坐在重症监护室门口,我和医生几经劝说,加之他自己也太过疲累,才总算肯回病房。
后半夜我虽然也挺累的,但还是坐在病床边陪着他。
权御告诉我:“他就是在那个角落倒下的,我一醒来,就看到了。头的后面流了很多血,我绝不相信是他自己跌倒……”
我问:“那你怎么没有报警?”
权御没说话。
我也立刻想到,那些也是他的亲戚,而且病房里又没摄像头,事情死无对证。
我的话是有点残忍了。
于是我决定换个话题,说:“暂时别想这个了,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摔倒?律师说你的病例不准任何人看,除非是你的妻子?”
权御点了点头,说:“这是在我家人走后改的,权衡太小,不足以承担大事,所以他不必知道,而我的妻子是会跟我共享财产的人,理应决定我的健康。其他人就免了,你也知道,那些人希望我死。”
我说:“我理解你这么做的原因,那你愿意告诉我吗?我可以用一个好消息来交换。”
权御明显不感兴趣,只是温柔地望着我,微微掀起了唇角,问:“什么好消息?”
“你先告诉我你的病情。”我说,“我保证是个好消息。”
权御抿了抿唇,良久,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我不想使你为难。”
我问:“什么叫使我为难?”
“你会跟繁华在一起,”权御说,“而他不会放过我,我不希望他问你时,在你脸上看到的不是茫然无知而是犹豫不决。那样对你不好,也会使你痛苦。”
我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他可真温柔。
我以前总觉得权御冷淡,傲慢,强势。
但现在真是越来越察觉到,他痴情,细腻,温柔,也没有安全感。
虽然连我都觉得不如繁华有男人的魅力,更不像范伯伯那么霸气从容,可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他。
“我不会跟他在一起,”我说,“但是详细的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牵扯到那件好事,你必须得先把病情告诉我。我保证,不会使你失望的。”
权御显然这才意识到我话里有话,他愣怔地望着我,许久,才说:“在抽屉里……”
我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里面的文件。
是病例。
病例上的内容是英文,其实对我来说还稍微有点难懂,有几个单词我从未见过,有点生僻。
便拿出手机,准备查一查,权御忽然偏过头,问:“你想做什么?”
“我就是查查单词,”我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指着病例解释道,“这几单词我看不懂。”
权御拿过病例,看了一眼,说:“是说,我的颈椎有问题,引发了心脏附近神经的剧烈疼痛。这种疼痛太剧烈,引发了我的晕厥。”
“不对呀,颈椎那个单词我认识,我怎么……”
我说着,就想伸手拿病例。
权御却直接将它丢到了另一个床头柜上,笑着说:“我是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