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无语了:“你不担心他的安危吗?”
“我很担心,”茵茵说,“但比起他醒来后,知道你给他输血,又对你们的事抱有希望,一次次地承受这种刺激,自杀,暂时的安危也就不算什么了。”
我说:“那我也可以不告诉他。”
茵茵扭头看向我,起初并没有说话。
我望着她,尽量让自己的神色坦然。
坦白说,我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为了权御拿输血的事做文章,但此时此刻,我这份想要帮助他的心是真的。
许久,茵茵开了口:“穆容菲。”
我说:“我叫孟菲菲。”
“穆容菲。”她说,“在我这里,你无论改成什么,你都是穆容菲。我不喜欢的那个穆容菲。”
我说:“穆容菲是我姐姐,不是我。”
“那你就当一会儿她吧。”茵茵认真地说,“反正她已经死了,但我这些话,总得有一个穆容菲能听到。”
“……”
也好,我倒也想听听,繁华他们家的人对这事是怎么看的。怎么好像一副我姐姐亏欠他的样子?
我倒是很想知道,我姐姐要做过什么才能让他们这样呢?
我不说话了,茵茵沉吟片刻,再度开了口:“虽然我弟弟从小就是高风险人群,但我们家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是你,让他开始患病。”
“……”
“是你,一步步加重了他的病。”她说,“然后又不负责任地离开他。”
我忍不住辩驳:“我姐姐是癌症去世的。”
“是啊,癌症掩盖她所有的错误。”茵茵明显有点控制不住情绪,看我的目光开始有了仇恨的意味,“她脆弱、无能又愚蠢,除了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以外,没有任何有用的能力。”
“……”
我已经看出来了,她虽然看上去冷静,实则情绪崩溃了。
这种时候,人是没有理智的,她需要发泄。
我沉默的同时,茵茵继续说:“这五年,我弟弟过得很不容易,但最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了,这两年,他已经结束了治疗,接受你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事实……”
我忍不住说:“他没有接受,他犯病的时候还会觉得看到了我姐姐的灵魂。”
“是啊,但那又如何?他不会因你而痛苦、失望、自杀了!”显然是我这句话激怒了她,她瞪圆了眼睛,“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又出现了!你知道他这几天在对我说什么吗?他说他把你的灵魂放到了一个叫孟菲菲的女人的身体里,可是我们又把你撵走了!”
“……”
“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为什么要打破他的幻觉,打破他的平衡?又把他扯进那种情绪里?”她恼恨地瞪着我,咬牙切齿,“让他崩溃、自杀,而你……你还是那么脆弱、那么无能、那么愚蠢……”
她太激动了,我不得不板起脸提醒她:“你冷静一点!”
我的语气来的突然,茵茵住了口。
我忙说:“我不是我姐姐!他也知道的!而且一直都是他主动纠.缠我,我的生活也被他弄得一团乱!你有空这样埋怨,不如先让我给他输了血……”
许久,茵茵才摇了摇头:“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
我能理解她对我姐姐有恨,但我感觉这事凭我跟她是说不清的。
她弟弟疯了,但这怪我姐姐吗?连繁华自己都承认是他对不住我姐姐,他是被他自己的悔恨逼疯的。
我姐姐也已经不在了,她都已经死了。
只是茵茵这个状态,而且她的立场,加之我顶着这张和我姐姐一模一样的脸,我是不适合跟她讲道理的。
何况……
她看我的眼神太过……
这让我心里那个怀疑的裂缝扩大了几分……但我立刻就将它压回了内心深处。
“你上次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