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回院长那了。”说到这儿,她看向我说,“繁太太,您妹妹突然出了车祸,被就近送到六医院去了,繁先生已经赶过去了。”
我问:“她的情况严重吗?”
“受了几处擦伤。”女高管说,“但说是被吓到了,受到了很大打击。”
回到办公室后,梁听南坐到办公桌前,露出一脸轻松:“改病例并不容易,我原本还担心时间不够,现在就比较充裕了。”
我点头,说:“那就好。”
梁听南笑了笑,转身打开电脑,看了一会儿片子,说:“万幸颅内的情况没有变化,脸的话可以冰敷,我再给你开些药,配合着用。”
“好。”我说:“我的药可不可以再开一些?”
梁听南一愣:“你又……”
“是包丢了,”我解释道:“药也跟着一起丢了。”
梁听南放松下来,笑道:“我还以为你又想不开。”
“不会了。”他是唯一一个了解我病情,而且和我有点交情的人,所以我忍不住跟他多聊几句,“虽然只剩半年,但如果能过得有质量,也比自杀要好。”
梁听南微微颔首:“人生只有一世,每一天都值得珍惜。”
接下来,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
我又开始犯困了,便说:“梁医生,那我就不打扰了,今天谢谢你。”
梁听南点点头。
我站起身,刚一转身,梁听南忽然又道:“没有必要太难过。”
我看向他。
梁听南望着我,目光有些纠结:“我觉得他们两个不会长久,何况那种男人也没什么可惜的。”
我微怔,反应过来他是在安慰我时,便露出了微笑:“谢谢。”
繁华是带我来查癌症的,检查结果代表了我的生死。
这种时候,但凡对我有点感情,都不会轻易离开。
然而余若若仅仅用一个擦伤,就成功叫走了他。
无怪乎梁听南会同情我,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可笑。
那个跟她争了一下午的我……非常可笑。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透了,地上积了一层白皑皑的雪。
我上了车,系好安全带,靠在车门边,觉得头脑有些昏沉。
现在我知道自己这两天为什么发病频繁,因为我吃的一直都是维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