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安室透神色不明地靠在门框上,思绪万千。
要说他与栖川源的关系,这实在是过于复杂。
七年前——
警校毕业后,为了接受充分的卧底训练,降谷零就此就消失在了大众面前。
适时,一直以来强有力的财团五条家正呈大厦将倾之势,所有人都想从这块肥肉上撕下最鲜美的一块,五条家的独子也变成了活靶子。
五条家凭军火生意做大做强,而出于一些心知肚明的因素,警察厅也在里面掺了一脚,派出安室透伪装成保镖接近五条家独子,也作为阶段考核的任务。
其实这美其名曰是保护,实际上应该说是控制和潜伏——去搜集五条家违法的证据,待合适时机就将他一举拿下。
五条家很危险,这一点降谷零刚一进入五条大宅的领域就已经察觉。
虽然看上去是古色古香优美至极的装潢,但处处可见反着白光的银丝以及密密麻麻的箭矢,甚至每隔一段距离就会见到一个闪着幽光的摄像头。
第一眼的感觉,这就是一个防卫严密的牢笼而已,处处透着让人不安的被窥视感。
降谷零沉默着跟在中介人身后,隐晦地观察着各种刁钻的机关以及记忆着复杂的路线。
中介人带他来到客厅,降谷零看过去,偌大的客厅里只有沙发上坐着一个身材瘦削的少年。
他一身白色和服,脸色苍白的也好像要跟衣服一个颜色,黑色卷发略长,发尾懒懒地搭在他的肩上,像个文弱的贵公子,注意到声响后那个少年抬起头,露出一双灿若星辰的蓝色眼睛。
不过降谷零却浑身发毛,只因这个人的眼神毫无感情,一潭死水,几乎不像个活人,反而真的像是无边无尽的宇宙星空,透着足以将人吞噬的冷漠。
中介人连忙陪笑,擦着头上的虚汗对着那个少年点头哈腰,“栖川先生您好,这位就是我们为你请来的保镖。”
“安室先生,介绍一下自己。”
是了,他现在已经不叫降谷零了,降谷零应该说是安室透顺应着露出柔和的表情,“您好,我是安室透,接下来的日子还请多多指教。”
那少年没有应声,沉静地喝了口茶,这才懒懒地看向安室透,脸上一抹讥讽的笑意一闪而过。
安室透心里绷紧,直觉接下来可能不会这么顺利。
果然,那少年自如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连起身都不屑,言语间满是戏谑:
“啊,安室先生您可以称呼我为栖川”
“真不巧,这里还有位绿川先生也在哦,那位先生很合我胃口呢。”
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安室透心里发沉,还有谁?警察厅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这怕不是栖川变相的拒绝跟公安合作。
不过他面上表情不变,笑意温柔道:
“栖川先生没用过我怎么就知道我不会比他更适用呢。”
栖川源面无表情地托着下巴看着他,看着笑容不变让人如沐春风的这个金发男人,他眨了眨眼,突然笑出声。
他指向旁白因为低气压而瑟瑟发抖的中介,百无聊赖:“你可以走了。”
“嗨!”,中介松了口气,连忙弯着腰退出大厅。
栖川源乏味地收回视线,又突然沉默地看向钟表,完全无视仍然站在旁边的金发男人。
等钟表的钟声响起,他站起身,拍了拍手——
“啊,时间到了,跟我来吧,去见一下绿川先生。”
这又是一条新的道路,安室透表情凝重地跟在栖川源身后,看着武装越来越森严的道路心里狠狠地把五条家的危险等级提到了顶端。
他们最终到了一间练功房,房门大开,栖川源直接带着安室透走了进去。
他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他看向房间里那个一身练功夫的黑发男人,道:“绿川先生,您有一位新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