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她冷哼了一声:“你父亲这么些年来苦心经营和祁家的关系,不是为了给你胡作非为的,祁洛一个独苗没了子嗣,对于祁家来说就是绝后,你凭什么认为祁家能容得下你?”
在原主的记忆里,从他懂事以来,这位曲夫人对原主的态度就和其他为人父母的态度截然不同,虽然从未打骂,但也未给过一字半句的关怀,更多时候,曲夫人把原主当成了空气,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哪怕原主站在她的面前,鼓起勇气伸手想要一个怀抱,曲夫人也是抬手扶了扶自己新买的宝石耳坠,然后侧过身去和佣人对话。
当襁褓中的曲涟被她抱在怀里百般爱怜的时候,原主只能站在门后,眼巴巴地望着,眼里满是渴慕。
而今天曲夫人主动和曲酒讲话,还是因为这件事与曲涟有关,影响到了她最疼爱的小儿子的未来。
“夫人,恕我直言,”曲酒微微一笑,“我和祁洛的事,与你无关,也和曲家其他人无关。”
曲夫人脸色一变:“你以为这些年是谁在养着你?你发疯住院的这三年,每年几百万的住院费是谁在替你支付?难道我曲家养了个白眼狼不成?”
曲夫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到对面那个漂亮而妖异的青年非但没有因为她的叱责而动容,他脸上的笑容渐深,在曲夫人带着寒意的目光中逼近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您说的非常有道理,您和曲家待我的恩情,我心里都记着,只等着有一天能够百倍奉还,所以请你耐心等待,这一天,说不定很快就到了。”
他的声线非常好听,如风吹铃响,让人听了欲罢不能,可对于厌憎他的人来说,多听一句都是一种折磨。
曲夫人心中惊疑,却假装没听懂曲酒话里的意思,仍旧眉头紧锁,那张保养得当的漂亮而贵气的脸上冷若寒冰:“你知道就好,这件事听我的,你也再别惦记着祁洛,你父亲会同祁家那边去商量,只要你不再出什么岔子,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说完她便不再理会曲酒,踩着高跟鞋径直下楼去了。
曲酒站在楼梯口,看着曲夫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唇角挂着的笑意渐渐淡去,眼中一片漠然,转身准备回房间,却看见钢琴室的门大开着,从里头传出叮咚乐声,还隐约可听到人说话的声音。
曲酒听出其中一个声音是曲涟,至于另外一道更低沉温和的声音,却不像是曲家的哪个人。
他对于窥探别人的秘密并没有兴趣,再加上现在他身体还虚着,并不想与曲涟有任何的计划外的沟通,他提步就要继续上楼,钢琴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曲涟出现在那道门口,抱臂盯着曲酒:“你又去了军校找祁洛?”
“既然都已经派人跟踪我了,怎么还问这么多余的问题?”曲酒停下脚步,既然麻烦自己找上了门,他倒也不介意再给麻烦上一课。
曲涟冷笑一声,他知道曲酒去了军校,不过既然父亲母亲都知道了这件事,他也不需要太过操心。
让曲酒自动放弃,甚至让他这个人彻底消失的办法有千种百种,反正曲酒从祁洛身边离开是早晚的事,他只要静观其变就好。
于是,曲涟便也没继续抓着曲酒去军校的事不放,朝身后瞥了一眼,笑着问曲酒:“你不好奇我刚才是和谁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