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分析主体进行扩展。”
答:“由于未能从敌方内部读取到其身份,无法真正证实饮魂者已加入星界骑士,且星界骑士人数依旧处于较为稀少的阶段,因此很难与休伦做比较,本扩展分析有百分之38的准确值。”
很快,她心目中导师那干瘪的嘴咧成一道刀痕似的笑容。
问:“该情况如何为指定目标提供一个终结方案?”
她又顿住了。
答:“内政部的介入代表了权力结构的变更,对问题领域的全面改变。”
记忆中的导师只是盯着她,带着获胜感,眼里闪着嘲弄的光。
“回答澄清。”
她开口,又停住,感觉到了自己的犹豫,不禁颤抖起来。
怀疑产生真理,她脑中的另一个声音正在回响。
不明注定失败。
“回答澄清:米诺陶战团带来了将问题空间拓展的机会,同时通过在敌方中操纵不对等信息有可能实现对目标的处决。”
她停了下来,在隔间的寂静中,她能听见自己心脏泵动血液的声音。
阿莉安娜看见自己记忆中的导师俯过身来,朝下看着她,光线落在他眼睛表面植入的薄膜上,将它们变成纯银色。
“评断。”
他用她的声音耳语道:
“你正执着于不确定性。”
“回应:存在可——”
这句话噎在她喉咙里。
“评断:你并未看到一条清晰的结果路线——评断:你不知道自己正在干什么——评断:你即将犯下错误。”
她眨着眼睛,突然间再度意识到隔间内的寒冷。
“你即将犯下错误。”
阿莉安娜静静地对自己说。
在那之后她一动不动地静静呆了很久,在读秒的同时两眼凝视着空无。
最终,巡逻队仍然在通道的可能性缩减为零。
时机已至。
她伸直身体,越过那些杂乱的工具,启动了事先准备好的信号。
那是一条广谱求助信号,有几十条这样的信号冲刷着无缚之魂的通讯网络,来自无法处理的机械故障的。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将各种目光吸引到别处,她才有机会潜入到军械库,并从那里获得整个星界骑士战团的基因识别码。
也只有那个地方,她才能获取最完整的基因识别码。
阿莉安娜注视着信号传输灯闪烁,考虑再一次开始自我对话,但最终还是决定不要。
就在她以一个通讯兵的身份缓缓的朝预定的方向走去时,忽然好像听到了利爪抓挠金属的声音,但那声音又好像很轻很轻,轻得如同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