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课表全是联排,一二节都是数学课。鉴于刚才闹出的动静太大,数学老师冷酷地扣掉了七班的课间休息,只零星放了几个尿急的去蹲坑。
第一个出来的是文婷婷,班上一位公认性格乖巧的女同学,不怎么爱说话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她甚至不大适应被太多人看着,迎着全班同学羡艳的目光,走得特别紧张,出了门还有点顺拐,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叶摘星百无聊赖地目送文婷婷拐过走廊的尽头,片刻后看到她回来,就被通知去一趟办公室。
文婷婷说话的时候不敢抬头看人,脸上仿佛写着“心虚”两个大字。叶摘星随便想想都能猜到,肯定是她刚刚遇到陈老师了,被三言两语套出话,把班里发生的骚动交待得清清楚楚。
敢做就得敢当,叶摘星不在乎这个,满不在意地耸耸肩膀:“我就知道这事瞒不过老陈,他早晚得知道。走咯。”
他朝着文婷婷挥了挥手,先看着她回了班级,再朝办公室走——倒不是叶摘星同学多有绅士风度,而是这个角度他恰好能看到闻琤在干什么。
毫无疑问,闻大学霸在看练习册,外边听不太清楚老师讲什么,他就背靠在墙上自己做题,间或抬起头,看几眼叶摘星和文婷婷说话。
“看什么看。”
叶摘星凶完撇了撇嘴,头也不回地去了办公室。
他才没关心闻琤。
他也没好奇闻琤到底在看个什么劲。
他更没记挂着闻琤早上说自己不舒服的事!
为了方便老师叫学生谈话,在年级组大办公室之外,附中额外规划了三人一屋的班主任办公室,顺便能给老师当个小休息室。
叶摘星是七□□班办公室的常客,一看见他来,八班和九班的班主任就熟门熟路地给陈老师留出空间,一块拎着保暖杯躲去大办公室。
“坐。”陈老师肉眼可见地正在头痛,杯子里泡的枸杞都比平时多,一个大男人甚至喝上了红枣,“听说你和闻琤在课上打起来了,是怎么回事?”
叶摘星搪塞道:“没打起来,就那么比划两下。”
陈老师气笑了:“上数学课比划?你们是上课上到华山去了么。”
叶摘星:“……”
“我听说,”陈老师放下杯子,“是闻琤不让你上课传纸条,你和他赌气?”
没想到文婷婷这么两分钟能把事情讲得如此细致,叶摘星嘟嘟囔囔:“您知道还问我。”
“你自己交待,和我说出来,情节是不一样的。”陈老师循循善诱,“我再问一遍,你是不是为小纸条和闻琤动的手?抓住机会,坦白从宽。”
叶摘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赌什么气,总之是不想说好话:“您还是把机会留给需要的人吧,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陈老师叩了叩桌面:“胡说。我带你们班一年了,从来没见过你和班里的同学起冲突。”
叶摘星说:“那是闻琤以前没在。”
陈老师明显是在问清情况,给叶摘星铺个认错的台阶,思想教育后再小惩大诫。但是叶摘星也显然不肯顺坡下驴,一是他看闻琤就来气,二是比起在老师面前痛哭流涕悔过自新,他实在宁可多挨点惩罚。
青春期少年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坚持,就和路过反光的地方必须抓两把头发似的,实用性不强但很必要。
陈老师哭笑不得:“没想到你和闻琤还有这么大的仇怨,他可是前两天还在帮你说话的。”
叶摘星一愣,他现在脑子里飞快地转了一遍这些天的事,迅速想到昨天差点打起来的那一架,但是不满足“前两天”这个条件。
见他起了好奇心,陈老师缓缓解惑:“校外人员借高三校服来找你的那一次,闻琤来找过我。他对我打包票,说你就算再胡闹,也不会欺骗老师。他还在学校里自己调查了好大一圈,最后推测,是你阻止高三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