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交情非但不浅,还实在算亲厚,两人理应关系不错。可是闻琤这人不同寻常——真叫魏子珩给说中了,他打小有给人当妈的天赋,非得跟在叶摘星的身边管天管地管空气。
上到小屁孩打架下到多吃两块糖,这厮统统不允许,板着一张童年早熟的脸,管得叶摘星浑身不自在。
就连分开以后,起初逢年过节的问候时,闻琤还会询问叶摘星考了几分、学习情况如何……大放假的,哪有同龄人聊这个!
一言以蔽之,闻琤差点成了叶摘星的心理阴影。
原本大家各奔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理应阴影也罢了,交情也罢了。哪成想,过了没些日子,闻琤的爹妈忽然闹出离婚来,他亲妈直接出国成了甩手掌柜;父子俩相依为命十年,闻父是名警察,又在今年初抓捕犯罪分子的时候不幸牺牲。
闻琤瞬间成了“三不管”地带,没爹疼没娘爱,活生生在亲戚之间变成一个皮球。
而且,估摸着他还得是个足球,踢了大半场都没能落定在任何一个网门里;好不容易被他爷爷接回老家,可老人家那点退休金,实在供不起他读书上学。
幸好叶摘星他爹这些天听说此事,愿意把闻琤接过来,要当自家儿子养着。
但叶摘星不愿意有这么个“自家哥哥”,在家气得一哭二闹只差三上吊。平时他爹什么都顺着来,这事却一口咬定不放松。
就连叶摘星自己,闹到最后,知道闻琤那边是怎么一回事,也不好意思再折腾下去,良心上过不去。
只是不折腾归不折腾,不放在口头上说,不代表心里就愿意。有的时候,叶摘星觉得自己实在是长大了——居然都学会委曲求全和口是心非了!
“我们这也快遇上了。”魏子珩大咧咧地说,“你不是说闻琤要转来咱们学校?到时候抬头不见低头见啊。哎,他学习怎么样?尤其是数学,我抄你的数学作业总……”
“爱抄抄,不抄滚!”叶摘星时常分不清这货是友军还是敌军,气得牙痒痒,“说得好像他能乐意和你同流合污似的。”
魏子珩:“这有什么污的!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污呢!说着,魏子珩便排出六门作业,对叶掌柜的说——借我抄抄。”
叶摘星忽然陷入沉思,没搭这个腔。
“星?我的星?”魏子珩瞬间慌了,生怕叶摘星下一句就是把他开除出作业共享大军,能屈能伸道,“错了,我错了,我就皮一下!”
赵泽——一群人里个子最高的那个,安慰着拍拍魏子珩的肩膀:“人作死,就会死。劝你别说话。”
大家纷纷点头,送上了默哀的眼神。
叶摘星之所以能荣登“校霸”一职,其实不是他本人多能打、多凶狠,而是——靠作业。
他是在正儿八经学生里最能混的那个,也是混的学生里成绩最好的那个,有不少兄弟借他作业抄,叶摘星又讲义气够哥们,基本不会拒绝。
久而久之,他在本年级颇靠着作业养活了一群兄弟,渐渐“威望”甚高,大家人多势众齐心协力,才渐渐成了打遍附中无敌手。
此刻,魏子珩忽然觉得自己离失去作业庇护只差一口气,就在他险些要被活生生送走之际,叶摘星忽然一拍脑门,抽风似的两眼放光:“对啊!”
众人:“?”
叶摘星喜笑颜开:“魏子珩说得对啊!闻琤不是要转学过来么?他住我的家,读我的学校,我还愁收拾不了他么!”
众人纷纷:“对对对!”
叶摘星心满意足,于是,怀着这样的“凌云壮志”,他派发完暑假作业便就立刻神清气爽地走向了公交站,搭车坐到靠窗的位置,脑子里都酝酿起了回头怎么和闻琤放狠话。
要是直接一点,大家约法三章;委婉一点呢,就先维持两天表面的友好。这俩路子各有利弊,前者万一被他爹他奶奶发现,只有挨揍的份,后者又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