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向来是最可怕的。
谢霁没在意她那点小心思,拿起瓷瓶递给她,声音如常:“百凝露。”
“谢谢仙尊……”两人昨日说好了,林见月便也不再推辞。但不知为何,原本只觉得不好意思收取的她现在却觉得手里的冰凉瓷瓶格外烫手。
“灵果,也是你的。”
“好。”林见月又把灵果拿上,接着很自觉地把空了的托盘放到一旁的小桌上,以免碍手碍脚。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林见月从书架上拿出了之前没看完的杂记,自己待在一边开始看书,也不再去打扰谢霁。
今日谢霁应当比较空闲,一天基本上都在作画。
说是看书,可林见月半天都翻不了一页。她的思绪有些混乱,把重生回来后与谢霁有关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梳理了一边。
谢霁方才那番话点醒了她,她这才后知后觉好像谢霁对她有些超乎寻常的好。
难道谢霁发现她早就换了芯子了?
这个猜想刚冒出来,就被林见月毫不留情地打消了。要是谢霁真的知道自己就是死前跟他胡言乱语,玩笑似的告白的林见月,只怕早就被他一剑封喉了。
谢霁从来不沉迷儿女私情,觉得不堪其扰,想必对她也是一样的。
那是为什么呢?
林见月实在是苦恼,忍不住两手抱着脑袋趴在了矮桌上,可怜的头发早已被她烦躁地揉乱,不够长的额发也落下来一些。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殊不知身后的谢霁一直看着她的背影。
看见她苦恼抓狂的纠结模样,嘴角牵起一丝淡淡的笑意。